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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两匹马,拉车的重担自然就落回到了两头怂骡子身上。
一行多了许妙娘姐弟,季墨莫名觉得不自在,以车厢里有女眷多有不便,自己单独骑上了剩下的那匹马在前领路,李瑶光也不耐烦看许妙娘那谦卑的讨好姿态,说了好几回无需这样这人也不改,看着糟心,干脆坐到前头车辕上与姨父一起赶车,坏心眼的把小姨跟表弟留在了车厢里。
顺顺利利的接连走了五日,这日眼看要离开河南道进入淮南道地界,经过一处密林,突生变故。
响马劫路吃罚酒
“二幺可是有肥羊入套?”
密林中,一群凶神恶煞的凶汉,各个手持武器埋伏其中,突见一身形矮小的瘦猴飞速跑回,为首一脸上有疤,满是横肉,口中还叼着根草根,浑身都是腱子肉的男人眼神猛地一亮,当即呸出口中草根眯眼询问。
来人也就是这凶汉口中的二幺闻言连连点头,“头,前头路上来了辆骡车,还有高头大马,与先前那些逃难的百姓可不一样,二当家说,轮子吃重深,瞧着定是肥羊。”
“哈哈哈,好!二幺,老子问你,老二老三那边可守好啦?”
被唤二幺的小喽啰连连点头,“头儿您就放心吧,二当家三当家让小的来通知您,他肯定带着兄弟们守好口袋。”
刀疤脸兴奋的一击掌,“好!且等肥羊入套,听我号令,咱们兄弟就动手。”
躲在树影灌木丛中的十几号人齐齐响应,“大当家放心。”
随着一声落,林中雀鸟惊飞。
隔着老远,刚策马进入密林地段的季墨,透过幕篱看着远处林间惊飞的雀鸟皱起眉,不动声色控着马速度慢下,渐渐与身后的骡车齐平。
甩着马鞭的干车的程塑见状还纳闷,“墨哥儿,怎么啦?”
季墨察觉有异,却也不想吓人,下巴一扬道:“程叔且看,此处地形有利埋伏,且前方雀鸟惊,怕是有异。”
程塑听后蓦地变脸,再顺着季墨所指一看,前方地形果然如他所言,一面密林,一面矮崖,一旦进入,若前后堵死,他们便如瓮中之鳖进退两难,的确是个埋伏的好地方,程塑不由急了。
“那依你看,前方有伏?胡狄还是倭匪?”
季墨摇头,“不知……不过看样子该都不是。”
若是胡狄倭匪,这路上眼下只有他们一行,看着就好对付的很,早该出来劫掠杀人了,何至于埋伏。
听到季墨否定,程塑安心许多,边上李瑶光心里有过先前惊鸟的那一茬,始终后怕,不由提议,“大哥,敌暗我明,实在不行,咱们绕路吧,安全要紧。”
季墨看了看天色,摇头,“绕行倒是不必,此林广阔,绕路还不知要行多远,赶夜路更不安全,也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如此还不如搏一把,一会我开路,大家都谨慎着些,听我信号,争取一鼓作气,快速通过此地。”
“好,听你的。”
李瑶光不是拿大的人,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见便宜哥很有把握的样子她没多说,利落点头,嘱咐姨父万事别慌只管驾车,自己则忙摸向身下坐着的车辕暗格,其实是从空间摸出武器严阵以待。
季墨见状,暗暗点头,临了还不忘叮嘱句,“若是来者不善,人多棘手,记得用迷魂香,我们速战速决。”
“好,放心。”
李瑶光朝着季墨比了个ok的手势,利落点头。
季墨透过幕篱的黑纱看到李瑶光的动作,虽不知这是啥意思,却知晓小丫头这是明白自己叮嘱的了,一手摸向腰间长条软袋里的各色药包,一抖缰绳,马儿再次走在了骡车前方,唯有紧绷着的身体预示着他们的戒备。
眼看着土路上的车马人近了再近了,见路上车马速度并不快,刀疤脸老大眉头皱的死紧。
心知再不动手肥羊就要过地了,没法子,刀疤脸一挥手,埋在道路中央的绊马索猛地被扯起,身后埋伏着的十几个兄弟嗷呀呀举着武器就冲了出来,横成一排拦住了去路。
季墨等人早有防备,离着那绊马索还有半臂距离就稳稳的停了下来,马儿前蹄都未踏上去,虽是受惊,随着季墨探手的几下轻抚马鬃,躁动不安的马儿立刻冷静下来,就听跟跳出来占据c位的刀疤脸,凶狠的把铡草用的大刀往肩上一扛,大言不惭的放话。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哦豁,看这台词多熟悉的,原来是响马呀!乱世之下,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了。
她对上过胡狄,绞杀过倭匪,杀人都不怕,区区响马,还不足二十,李瑶光不仅不怕,反而眼底还溢满兴奋。
前头马背上的季墨同样如此,见眼前竟是一群乌合之众,他摸向各色药包的手都松了,嗤笑一声,吊儿郎当的两手交叠搭在马鞍上,身子前倾,笑问,“若是不留又当如何?”
刀疤脸凶神恶煞冷笑道:“不留?那可由不得你们。”
季墨挑眉,“噢?是吗?”
刀疤脸阴狠自得,“那是自然!”
当老大的信心满满,边上报信的那个二幺瞧这阵仗,天性胆小的他心中顿生不好,忙不迭凑头上来悄摸道:“老大,这肥羊不对呀!”
平日里哪怕是身边带着打手的富户,哪怕是会拳脚的镖局商行,见到他们拦路打劫,哪个不是唯唯诺诺被吓破胆,任他们为所欲为?
便是没吓破胆,如镖局一流,见了他们也是客客气气,好声好气的商议,哪有眼前这样的,看到他们不仅不怕,反而还,还……“老大,这肥羊瞧着真不对,且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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