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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州,黄昏下的华阳城中,萧瑟的冷风卷起地上的几片树叶,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又摇摆着落在不远处的街道上面。
两个孩子背抵着背,坐在一户人家的屋后,其中大的一个看起来有七八岁模样,而小的一个,最多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手中抓着一根猪脚骨头,那骨头缝隙里的肉筋也都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表面上也被啃出了一道道白色的牙印,而那小孩,却还兀自将骨头放在嘴里吸嗦个不停。
“芋...芋......芋头,你说大......大姐和天哥,会...会...会...会不会有事?”
那小孩口中叫了一声“中”,便将手里的骨头丢向不远处的一株小树,只听他开心地道:“放心吧二哥,我刚才心中默念,只要能打中树干,大姐和天哥就绝对不会出事,你没见我刚才丢得有多准吗?”
就在这两个孩子背后的这户人家里,两个稍大一些的孩子,正贴着墙根儿小心的向一排房舍摸去,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短发女孩儿,她身上穿的虽然不算光鲜,长得却甚是好看,一双漆黑地大眼睛犹如星辰般灿烂。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短剑,另一手在身后一招,便当先跃到一间房前,身后一名看起来比那女孩略大一点男孩,也如灵猫一般跟了上去。
“天天,你帮我把风,我去去就来。”
“大姐你小心些。”
说完那叫天天的男孩便藏身在了廊柱下面,而那女孩则是一剑便劈砍在门锁上,那锁头便应声而断,没想到她手中的短剑,竟然是一把稀世利器。
这里竟然是主人家的卧房,那女孩儿熟悉地在墙壁上打开一个隐秘的暗格。如法炮制,用手中的短剑劈开上面的挂锁,匆匆地抖开一面包袱皮,将里面的值钱东西打了一包,便背在了背上,就在这时“铛”的一声轻响,一枚小小的石子击打在门框之上,吓的那女孩儿赶紧窜出门来。
一出门便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侍女打了一个照面。
“小英,你来干什么?”
那侍女见问,下意识地答道:“啊,宁儿小姐,婢子是来帮少奶奶取香帕的。”
那侍女忽然反应过来,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急声问道:“宁儿小姐,你,你怎么回来了?”
“闭嘴,记住,你从来都没见过我,不然我杀了你。”
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短剑,这女孩儿正是依宁,而这一户府邸,则正是她以前生活了七年的家。
依宁招呼了一声:“我们走。”
廊柱下面的那个男孩转出身来,便跟在依宁后面,大咧咧地越墙而去,只留下那个侍女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大姐,天哥,你们得手了吗?”
“大...大...大...姐......”
“住嘴吧你,快跑。”
就在天黑之前,四个孩子一溜烟地跑出了华阳城。
“大姐,我跑不动了。”
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那小芋头毕竟年纪太小,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
“好了,我们休息一下,小结巴你来把风。”
“是...是...是的,大...大姐。”
依宁无奈地道:“你嗯一下不就完事了,非要有那么多废话。”
“嗯。”
一个土坡后面,依宁打开包袱,小芋头兴奋地叫出了声音:“发财了,发财了,好多钱啊!”
然后捡起一张纸来,拿在手中晃了晃:“大姐,你偷一张纸出来作甚?不能吃不能喝的。”
依宁没好气地道:“小土包子,这叫银票,这一张就能在钱庄里换一百两银子呢,还有,我可不是偷,这些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自从依宁在紫都城的家被付之一炬之后,她便一路沿着沽河向着玉华山而来,她已经等不及云帆两年后再来寻她。
天天、小结巴还有这个小芋头,都是她这一路上结识的伙伴,这三个孩子,也都是像她一样失去了父母亲人。小芋头六岁,年纪最小,其次是小结巴,今年八岁,而天天却比依宁还大了一岁,三人却都称呼她为大姐。
天天一把夺过小芋头手中的银票,还给依宁道:“大姐,那真是你的家吗?”
依宁点点头:“以前是,不过我爹死了,我二叔就却将我和我娘卖给了别人,那里已经不算是我的家了。”
爹爹给了她一个家,娘亲也给了她一个家,可现在爹爹死了,娘亲也死了,而两个家也都没了。听宁儿这么一说,小芋头愤愤地道:“你那二叔可真不是个东西。”
依宁闻言却笑了笑:“其实我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杀了我外婆,抢走了我娘,不过我却不怎么怨他,要说怨,也只是怨他死得太早。”
“大姐,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小沽城。”
小芋头仰头问道:“大姐,小沽城在哪儿?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依宁从怀里摸出一把蜜饯果子,放在那包袱的一角,这是她随手在那间卧房里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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