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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们有休沐吗?不能整天的当差吧?”
“有,过了改岁节就休息好长时间~~”
“啊?那么晚啊?”
流穗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流穗:“嗨,过来点——”
遂趴在我耳朵边小声说:
“想不想提前出去玩一趟,下个月开始福赐山那边可热闹了,一起去玩?”
“我——”
我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心里一阵苦涩,流穗你哪知道我现在心里的苦。
你走了之后我就准备辞官了,在这寒冬腊月里一个人要忍饥挨冻,居无定所。
“看你这一脸苦相
;,当日和神君斗嘴的志气哪去了?不就是怕那老头不给允吗?回头等着瞧好吧”
“不是,我真的——”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告诉她我要辞官?暮云知道了还不得更加蔑视我了,我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再被他看轻了。
不告诉她真像吧,这姑娘又是死脑筋,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行了,别在这整天愁眉苦脸的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及回咱们府上呢”
“流穗啊,你怎么不明白呢?我早已经回不去了,暮云根本不会让我回去——”
我心里想着,面上却不露出任何表情。
流穗看我无趣,也懒得坐了,招呼我给她装了一大兜子灵草丸子说是给暮云捎点回去,就匆匆告辞了。
流穗走后,我鼓起勇气去跟掌事解释上次没买糕饼的事情,顺便说出辞官的意思。
结果掌事一脸的理解和认同,一个劲的说是自己没说清楚贝币的用处,而且糕饼自有谖朵去买,钱早就给她拨过去了。
对于辞官,掌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根本不同意,一脸谄媚的给我讲仙府的好处,不住的许诺在这里要钱给钱,要闲给闲,只要我安心在在待着,掌事之位给我都可以。
我哪敢要夺掌事的位子啊?
吓得我赶紧作揖行礼,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篡位的意思,然后不管他信不信赶紧告辞回来了。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官大一级压死人,流穗不知道到底给掌事说了什么,竟然一夜之间成了这个样子。
第二天我去山谷里面轮值,发现谖朵已经早早的在里面转悠了。
见了我一时羞红了脸,声音跟蚊子叫似的说,以后轮值都有她做就行了,这种粗活没必要麻烦我。
我一脸的吃惊,这也太夸张了吧,直到我费劲口舌的给她说,是我自己愿意来这轮值的,我喜欢这里云云,然后再三请她离开这里该干嘛干嘛去,她才一脸恐慌的逃窜而去,临走前还讨好似的送给我两朵小黄花,又向我鞠了个躬,不知道的以为在祭奠我呢。
我确实喜欢这里,主要是习惯了给这两株难兄难弟松土浇水,也习惯了给他俩倾诉我的心事了。
在这偌大的无名冢里面,也就只有采苓平时还能随意自然的聊上几句,可是采苓的亲近也不像流穗和小白那样,她永远都是先设个结界似的把自己的安全界限包裹起来,然后插科打诨的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至于乐于助人,至于无私奉献,至于掏心掏肺的去教给你修炼的法门,事无巨细的提醒你避免一些错误,这些采苓作为一个同僚是都不会涉及的了。
而且无名冢就像一个人间的戏班子,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至于戏服里面的你以前到底是谁,心底到底如何,大家从来不去讨论,也似乎并不关心,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当得差事稳不稳,自己的俸禄足不足。
除此之外就是独自无休无止的修炼,今日复今日,明日复明日,修炼复修炼,修行何其多?
而大黄和二瘦却和他们不同,他俩总是安安静静的听着我的倾诉,永远无怨无怒,最主要的是他们也不会泄露出去我的心事。
比如我会跟他们说,在遥遥的九重天上,有一个失心疯一样的神君,我以前特别讨厌他,而如今却思念成狂。
比如说,我会跟他们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小白,当年我在弱水大牢里面的时候,只有她不顾危险的去看望我。
有时候也给他们讲讲天界趣闻,比如说天界学院的同学是一个爱叽喳的少女,叫伽环,她是一个特别爱八卦的仙子,她长得高鼻深目,因为他来自于西天。
有时候还会讲到那晚杏花春雨的香气,讲到那晚勒索那位神君之后的忐忑,我像讲故事一样,故意讲的曲折离奇,两颗神树仍然呆头鹅似的岿然不动,不言不语,而我自己却含羞带臊的咯咯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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