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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悦白若有所思的冲着柳轻梅的方向看了一眼。
越发对自己这个看似幼稚爱玩闹,实际上大多时候都很靠谱的爱人刮目相看。
安殊亭察觉到他的视线,轻轻咳了一声:“我也没有想到柳轻梅在那个学校,还是话剧社的编辑,这次过去刚好遇见。”
孙悦白点了点头,一只手自然的搭在安殊亭的肩头:“我知道。”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安殊亭的人品,他只是不放心其他别有用心的人而已。
那个年轻的女孩子看着安殊亭时眼睛里的欣赏钦慕几乎毫不掩饰。
柳轻梅看似欣赏戏曲,实则也有几分关注在安殊亭身上。
将这两人亲昵无间的举动看在眼里,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两人根本不是什么兄弟。
声名在外的孙悦白据说是个孤儿,且又是个擅长吟风弄月的戏子。
她心里多少有些不适感,一种想要探究又不想去确认的思绪推着她朝两人走来:“这故事写的真不错,当时我邀请你参加诗会,你竟然还那么谦虚。”
安殊亭和孙悦白两人的谈话被打断,抬手对柳轻梅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柳轻梅顺势在安殊亭的左手边坐下。
安殊亭:“哪里有什么才华,不过是将民间口口相传的故事以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而已,我可算不上创作者,最多就是个搬运工。”
实际上白蛇传在后世确实是民间故事改编的,也绝对是被人民大众检验过的好作品,如今要不是为了帮孙悦白他也不好意思占为己有。
柳轻梅只觉得他谈笑风生却又谦逊有礼的姿态越发迷人:“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呢?不过上次咱们在火车上第一次碰面,你还说你们两人是兄弟呢?据我所知孙老板可没有什么弟弟。”
她这样直白有勇气,倒是让孙悦白刮目相看,如果这份勇气不是用来追求他的男人,孙悦白抿了抿唇。
两人同时看向安殊亭,等待他的回答。
安殊亭被两人看着,将剥橘子一半先递给了孙悦白,另一半放回桌上:“契兄弟不是兄弟吗?”
契兄弟,一些北方深山里的穷苦人家娶不起媳妇儿,两个男人合伙过日子就会结成契兄弟,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柳轻梅脑子瞬间发懵,竟然真的是这样,她唇角嗫嚅,半晌发不出声。
一直到大家商量好怎么安排巡演,怎么宣传,以及后续戏曲改编的事情,半坠的夕阳已经屋顶染上了晕红。
安殊亭和孙悦白将众人送到门口,看着后来几乎就没有一个笑脸神思不属的柳轻梅,孙悦白悄悄的拉上了安殊亭的手:“你倒是狠得下心,对着女同学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安殊亭任由他牵着往回走,想了想自己今天的做法:“应该也没有很狠心吧,不是她问的吗?我实话实说。”
孙悦白果然笑了:“今天表现的真不错,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黄豆炖猪脚。”
他此刻忘记了自己半吊子厨艺,只想着奖励爱人。
安殊亭也不拆台,兴致勃勃的表达了期待之意。
第30章1.30
比赛这日。
本就繁荣热闹的锦城在这一刻愈发的喧嚣,整个城市颇有种张灯结彩的热烈气氛。
安殊亭在后台替孙悦白理了理衣服,看着他肃然的神色笑问道:“怎么了,都登了千百次台,今日还紧张起来了,这可不像你。”
孙悦白偷偷的掀开帘幕,朝着台下望了一眼。
人山人海中,那群浅蓝、深蓝色的学生装格外整齐又醒目:“我什么时候怕过,更何况有你和我并肩作战,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安殊亭轻笑出声:“那就去你的战场上尽情的战斗。”
孙悦白颔首,亦是笑的神采飞扬。
今日名家云集,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一次他不是孤身一人,这次比赛也不是多年前一心只为求胜的孤注一掷。
而是为了给曾经在这个舞台上奋斗的自己一个完美的谢幕,意义不同,此刻的心情也截然不同,孙悦白只觉得跃跃欲试。
大概就是这样无谓无求的态度,孙悦白这场戏发挥的极为出色,无论是角色的拿捏,演出技巧,还是情感的演绎称得上惊艳。
看似正义古板的法海,实为妖怪却清冷若仙,敢爱敢恨的蛇妖。
一场白素贞斗法海水漫金山,场景气势磅礴,打斗动作大气潇洒又不失女子的轻柔,让原来的老戏迷看到了孙悦白骨子里英气洒脱的一面,令人惊喜。
孙悦白扮演的蛇妖,清冷若仙,却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蛇的冷媚,一边悲悯的救治世人,一边又冷血的水漫金山,人物形象矛盾却丰满。
新的戏迷除了赞叹于白蛇妖的美貌清丽敢爱敢恨,更是沉浸在这新颖传奇的剧情中回味不已。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后来再有精彩的曲目,但大多数的人心思都沉浸在刚刚的《白蛇传》中。
最终孙悦白得了三百二十五支山茶花,足足比第二名南省来的戏曲大师多了五十枝赢得了比赛。
当拿到那一顶象征着攀登戏曲高峰的紫金冠,孙悦白不知道怎么的眼睛有些发涩。
他轻轻的眨了眨,看见安殊亭挤在人群里不停地挥手,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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