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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你是一下拿下三个?◎
自东学西渐以来,欧洲的中国热就从未消褪过。在百年前,即便是王公贵族,也以住中式园林,穿中式服饰为荣。在革命之后,这些肉食者虽早已跌落尘埃,可留下的庄园倒是成为了当地的著名的旅游资源。
眼前的这座得月园,就是当地贵族修建,号称是微缩版的摩诃园,不过真要比起来,那肯定是差远了。月池主要是喜欢这里的莲花。时值六月,池中芰荷如红玉,风来碧浪翻,叫人心旷神怡。
贞筠拣了一个荷花酥,荷花花瓣绽开,重重叠叠,花瓣粉红,花蕊微黄。她只咬了一口,就嘟囔道:“尝着真不错,你也试试!”
月池抿了一口荷花酒,幽幽开口:“现在就是拿瑶池里的金莲来,我都咽不下去了。”
时春禁不住发笑:“你不是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那难道是只老虎?”
婉仪与月池对视一眼,婉仪无奈:“比老虎更难缠,比狐狸更狡猾。”
她们说成这样,可不似玩笑。贞筠忙喝了一口茶,将点心咽了下去:“怎么说?他是缠着你了?”
月池长叹一声:“他连面都没露。”
时春皱眉:“那就是背地里使手段了?你在X酒店的时候,什么风浪没见过,见招拆招啊!”
婉仪作为萨尔茨堡大学的教师,常驻此地,也最了解目前的情况。她说:“哪有那么容易,人家是有备而来,招招都打到七寸上。”
月池怒不可遏:“没了男人无所谓,再换不就好了,可他不该让我没了一个高管!”
“高管?”贞筠杏眼圆睁,“是谁?”
月池长叹一声:“……是张彩。”
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时春惊愕不已:“怎么可能,他在X酒店时就跟着你了,都这么多年了。”
贞筠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还敢挖人!这你还不告他?这狗东西叫什么名字,非得告得他倾家荡产不可!”
月池苦笑一声:“大律师,人家不仅没违法,甚至连面都没露,要怎么告?”
贞筠哼道:“这事上没违法,其他可难保。我认为……”
时春拍了她一下:“少说话,你就不能听她把话说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贞筠反唇相讥:“这是在维和部队里更练出来了,要训练去找你的下属,现在是休假期间,我可不吃这套。”
时春:“你……”
月池敲了敲桌子:“好了,姑奶奶们,找你们来是想听你们出主意,不是想听相声。”
她一开口,大家才终于闭了嘴,做洗耳恭听之态。
月池张了张口,竟也不知从何谈起。她默了默:“我和他第一次是在酒吧见面。他是帕里斯的朋友……”
荷香如雾,扑面而来。水榭四面来风,笑声不断。
贞筠笑得前仰后合:“‘我们,是不是见过?’这搭讪手法也太老套了吧。”
时春扶额:“那你怎么说?”
月池耸耸肩:“我还能怎么说。我就看了帕里斯一眼,然后说:‘以前不记得,以后也不会再见。’”
时春:“噗。”
贞筠已是兴致勃勃:“那他呢,他什么反应?”
月池翻了个白眼。婉仪也笑出声:“他能有什么反应,他想拦人,结果却被我们李总裁抓住胳膊,抬手就是一个过肩摔,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周围的人都惊呆了,特别是那群保镖,立马就想冲上来,结果李总裁只是把鞋跟往上挪了挪,就吓得他们都不敢动弹。”
在座之人脑海中已经脑补出当时的画面,灯红酒绿的舞池中央,突然一声巨响,众人的目光聚焦,就看到女人银色的系带高跟鞋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贞筠继续追问:“然后呢,然后呢!你又说什么了?”
月池长叹一声:“我说:‘你再往上看两厘米,就打爆你的头。这么喜欢替人出头,估计再丢两个头也无所谓。’帕里斯过来求情,我顺手把他也撂倒了。然后,我就……”
时春皱眉:“你是说,你当众打翻了两个男人?”
她摊手:“完了,这下完了。男人本来就是贱骨头,你上着赶着,他们爱答不理;你高不可攀,他们就要抢着做裙下之臣。你把他们搞成这样,他们更不会收手。”
婉仪也笑不出来了:“是啊。但是谁能想到呢,从那之后,他们可是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没露面了。”
月池耷拉着头:“我还和文端过了几天好日子。”
贞筠发问:“谁是文端?”
月池说:“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当时他在酒吧做侍应。”
时春面色古怪:“敢情你是一下拿下三个?”
月池又忍不住叹气:“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因为我对那两个人的态度,文端觉得我是看重他的才华和内在。”
婉仪问:“你本来也是看重他的才华啊,他要不是艺术学院的高材生,你又怎么会挑他?”
月池尴尬了一瞬,在姐妹面前,她才说实话:“其实不是。以前找男人,总是想十全十美,肉体和精神都要契合。可后来想开了,我又不结婚,要十全十美干什么,只要他们能满足我一段时期最迫切的需求就够了。”
贞筠坏笑:“是那方面的和谐?”
月池挑挑眉:“身体健康和那方面的和谐,不管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的。”
水榭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想起文端,月池只觉绿苔都爬上了舌苔。她对每个情人都付出真心,虽然不多,可一旦错付,也会让她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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