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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的热浪同喧嚣的音浪迎面而来,形形色色的男女在池中热舞,江听雨见到这一幕时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开始拨开人群往楼上走。
楼上最大那间包厢一向是徐洲野一行人的地盘,她推门而入,里边的人并不被她细微的动静所影响。
五彩斑斓的灯光很是炫眼,挂墙电视在顺序播放炸耳的音乐。桌上堆满了酒瓶,多数都是度数不高的啤酒,但不知道他们已经喝了几轮,好几个人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醉意。
宴绥站到了桌子上,以酒瓶作麦克风,邀请沙发中央坐着的徐洲野。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徐小爷讲两句话!”
徐洲野应该也醉了,吊儿郎当瘫在沙发上,眼角少见地弯起了弧度。那双薄唇被灯光照的晶莹,嘴角挂着的笑很是勾人。
周围的人簇拥他起来,他还举着酒瓶,里面的酒液因为肢体的碰撞洒出不少。酒水在喉结的震颤下更快往下滑动,他胸口的那一块布料湿了,印出他深深凹陷的锁骨。
他周围的面孔江听雨都认识,大部分都是他们学校的,只有极个别是外校的,甚至她和他们其中的某些还在昨晚的宴会上碰过面。
徐洲野的情绪很亢奋,酒水不断从他手里的酒杯里洒出来。他配合宴绥耍酒疯,一个幅度过大的动作,地上的空酒瓶“当啷啷”碰撞在一起。这显然不是什么大事,他一脚踏在桌上,不仅步子有些踉跄,就连酒杯都握不稳了。
更多的酒水洒了出来。徐洲野笑得更欢,“太单调了一点,下场去山上玩玩机车怎么样!”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徐洲野一把揽住宴绥的脖子,两人像是赢得了什么比赛,也跟着其他人一起疯笑。
江听雨的反对声直接被淹没了,徐洲野去年也玩机车,后果就是左腿骨折,那根本不是一个创可贴能解决的事。她像刚才那样挤开这些人,而后握着徐洲野的手让他下来。
他的手心很烫,那双眼睛里的躁动稍稍安分,直勾勾盯着她。江听雨咽了口唾沫,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他到底醉了没。
“别喝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
“野哥,你的跟班叫你回家睡觉!”有人扯着嗓子大声笑了出来,又对江听雨说,“早点回去睡吧你好学生,我们还要赶着去下一场high!”
江听雨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她只看徐洲野的反应。他玩味地看着她,跳下桌子的同时用力一扯,连着她一块倒在了沙发上,小麦发酵的炽热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声音几乎是不由分说灌进她耳朵里的。
“带我走?行啊,只不过我都答应他们了,总不能让我言而无信吧。”
侍应生端来一托盘的调酒,不知道是谁提的意见,说江听雨喝完就能把人带走。
宴绥本来就是个看戏的,他们喝的都是啤酒了,哪里会点什么高度数的调酒。他心里隐约能猜到徐洲野把江听雨喊来的原因就是觉得没意思,想要散了,于是也跟着起哄,“二四六,也才区区六杯……”
他忽然被酒水噎住了,连意识都清醒了几分。因为六杯里面,至少有两杯都是带有菠萝的。
江听雨恰好对菠萝过敏。
宴绥没必要记得江听雨的情况,只是之前的经历确实让他影响深刻。记不清什么时候,在学校吃午饭的时候徐洲野把一道菠萝咕噜肉推给她,她也是个缺根筋的,明知道自己对菠萝过敏还吃,红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在她脸上。
徐洲野的脸色那叫一个可怕,连课都不上了,拽着人就往医院去。
“这批就算了啊,有菠萝,把人喝过敏了让野哥心疼了怎么办。”想起往事的宴绥后怕地抖了一下,用欢悦的语气活跃了一下气氛,顺手拉过身边一人的肩膀,“去换个别的来。”
好几人都发出扫兴的嘘声。
“换什么。”
徐洲野直起半个身子,散漫地往桌子的方向扫了一眼,“喝了不是显得更有诚意吗?”他掀起眼皮看向江听雨,嘴角噙着局外人般的笑。
“我喝了,你就会跟我走吗?”
“当然。”徐洲野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重新瘫靠回沙发上。
众人的注视下,江听雨端起酒就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幸好她在便利店买了两个包子垫垫,不至于喝了一半就吐了出来。不过她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许是心理作用作祟,她觉得身上已经冒起了红疹。
在一阵盖过一阵的起哄声中,江听雨仰头喝完最后一杯,甚至倒扣杯子示意自己没有漏喝,“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好酒量!”宴绥带头鼓起了掌,“人是你的了,都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听雨先去把这次的消费给结了。她当然没什么钱,付费刷的卡还是徐洲野之前给她的。他自然不会缺零花钱,什么时候想起了就往卡里转,里面有几十个w,但她一毛钱没用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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