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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岑无月的错觉,但那玩意儿探出来的时候形状很像是半个小猫脑袋。
岑无月想象了一下自己身上如果有这么个东西在乱爬的话……
她由衷发问:“你们全师门都不怕痒吗?”
“什么?……不,”奚逐云看起来有点无奈了,“不会痒的。就像是灵力在体内经脉运转,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将其转化为无害的灵气。只要有这种的体质,什么人都可以做到,并非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还真是过滤工具。
总感觉很容易被人打坏主意的样子。
“只有在我们愿意的时候才能运转,”奚逐云说,“被强迫时是无法生效的。”
岑无月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开口问,也很确定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不小心把心里的念头说出声音”的人。
她抬眼看向奚逐云,而后者的眼神还有些涣散,思绪好像短暂地飞到了别处,仿佛是在对他自己说话。
但也只是一瞬,他眨一眨眼睛,神思便收束回来:“……所以,只有乐意主动去净化业障的人,才会被收入净庭山门下。”
岑无月替他总结了一下前后几句话要表达的意思:“所以,你是自愿的。”
奚逐云想了想,很肯定地笑了,脸上也露出一对乖顺腼腆的酒窝:“嗯,是这样。”
城里的修士们且不论,凡人们都对奚逐云倍有好感。
毕竟是“圣山”来的弟子,亲民度天然就已经拉满了。
因此岑无月也很爱和奚逐云一道出门。
城民们总是感激地过来投喂他一些小食物小礼物,并且顺道也给岑无月发一份。
因为修的并非是斩情的无情道,奚逐云偶尔也吃一点东西,但绝不像岑无月那样暴饮暴食。
所以他吃不完的那些,最后也都被岑无月吃掉。
“这就是师父说过的‘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岑无月肯定地说。
“……”奚逐云迟疑片刻,嘴张了又闭,好一会儿才道,“常听你提起你师父?”
“我是被师父捡回去养的,”说到这个岑无月可就不困了,她眉飞色舞地给奚逐云讲自己的拜师之路,“本来师父不想收我当徒弟,说自己收徒运不好基本都死了,不过后来我有一次差点病死,为了救我没办法就只好把我收啦。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奚逐云侧着脸听,表情很柔和,眼神也专注。
虽然他可能没懂岑无月话里的逻辑关系,但也没有贸然打断发问。
“两位师姐我都没见过,我是小师兄带大的。”岑无月瞥一眼奚逐云,确定他在认真听讲,才接着往下说,“不过小师兄又是被师姐们带大的,所以我从他口中听过很多她们的事情。”
“你师父……”
“我师父不管事。”岑无月理所当然地说。
奚逐云的声音很轻:“那你和小师兄的关系一定很好了。”
“对啊,我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全靠他自学着带,我还管他叫‘娘’呢,差点没给师父笑死。”岑无月回想着自己在年幼无知时期给师门造成的那些鸡飞狗跳他,笑出了声,“后来小师兄下山历练,跟我约好了三十三年后一定会回去的。”
“……然后呢?”
“然后今年是第四十六年了。”岑无月摊手道,“原来他还说自己下山会顺道去找失踪的两位师姐呢,可拉倒吧,最后还是连着他自己都得靠我去找。这师门没了我可怎么办哦。”
奚逐云安静了一会儿,问:“你知道星家的那位‘司辰君’吗?”
岑无月有印象:“‘银河作算筹,看尽万古秋’的那个星玄度?”
“我同他关系还不错,”奚逐云说,“你可以带上我的信物去星家,找他算一算你师兄师姐的下落。”
“这么善良,不愧是圣山弟子。”岑无月怎么可能不接这么好的免费午餐,她立刻就应了下来,生怕奚逐云反悔,“好啊好啊,等止渊节过完马上就去!”
奚逐云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似有所察地偏了一下头。
岑无月也看见了,是火烧屁股地从空中疾驰过来的三长老等人。
奚逐云好像叹了口气,但那叹声里又似乎包含着些许如释重负的意思。
“我明日再来找你。”他临走前这么说道,又很关心地重复,“我说的事情,你再考虑一下。”
岑无月:“?”考虑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完全不需要考虑直接抓住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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