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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熟人,岑无月便问了一个想知道的问题:“桑青师姐最近见过张雷吗?”
“张雷?”桑青回忆了几息,才道,“没有,他怎么了?”
“原本每天见到他,”岑无月纳闷道,“但这三天一次也没出现。”
“或许是在西边忙碌,一些弟子在那里驻扎布阵,一直没有回城。”桑青淡淡说完,目光落在岑无月手里的红枣年糕上,“你要带着这个去见城主?”
岑无月立刻保证:“我会在见城主前全部吃到肚子里的!”
好消息,红枣年糕很好吃。
坏消息,红枣年糕黏得恼人。
站到玄枢城城主辞青面前时,岑无月还在不动声色地和死死黏在喉咙口的那块年糕殊死搏斗,并努力对辞青露出一个乖顺的晚辈式笑容。
“你就是沈述的小师妹?”辞青先开了口,她的脸上虽然没有笑意——这也是无情道修的常态了——但眼神算得上柔和。
岑无月弯着笑眼行礼。
年糕,不要再挣扎了啊年糕!
“想必沈述没和你说我的事,”辞青轻轻摇头,“否则以我和他的关系,你想要什么入城直接来找我便是。一个厨子而已。”
岑无月长舒一口气。
再见吧年糕,像四长老一样没入深渊是你的命运。
“师门闭塞,里外消息不通,除了亲自回去没法传信。”岑无月接上了话,“不过小师兄既然结交了您这样的朋友,回了师门,一定会同我和师父细讲上三天三夜的。”
辞青似乎被这句话勾起了什么回忆,眼中的光轻轻晃动:“我和沈述,也是论道了十几个日夜后才成为挚友的。”
论道,那是好听的说法。
就是用一种比较修士的方式吵架罢了。
辞青接着又和岑无月说了些沈述和周五的事情。
以“不知名门不正派”的不知名程度,师门里的事绝不可能被外界人知晓。
只需要问几个问题就能知道彼此是不是在说谎了。
大概是确认岑无月的确是沈述的师妹后,辞青才切入正题:“我唤你来,主要是同你说一件事。沈述曾经助我造了以他为原型的偃甲,其内含有他的神念,实力有他本人七成,哪怕在我所造的所有偃甲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杰作。”
岑无月点点头,毫不怀疑辞青的话语。
师父说了,收徒的第一个门槛是颜值,第二个就是天赋。
岑无月四个师兄师姐,均是百万、千万里挑一的绝世天才。
“但那仅限于他神念尚在的偃甲。”辞青点到为止,没有将某个残酷的事实再复述一遍,“——不过,奚逐云已经告诉你了吧。”
岑无月又点点头,等待辞青的后文。
“他离开之后,我又仿造数台用以镇压业障,不过那些都只是普通偃甲。这些年普通的偃甲作用渐弱,我原准备将凝结了心血的契偃投入其中,但……”辞青停了一下,略去中间内容,“因此,几日后我预备在仪式上将这具偃甲投入业渊中,姑且进行镇压。事急从权,当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偃甲了。之后我会全力搜索被盗走的灵契偃,只要两年内能找回,时间上便来得及。”
这就是先拿普通材料随便补补,之后找到正经材料再回来彻底补好的意思了。
岑无月再点点头,见她一直凝视着自己,是在等待回复的样子,便开口道:“恐怕不是余铮盗走的。”
辞青的脸上一瞬间似乎滑过了冷笑。
“我知道是谁弄走的。”她说,“你不必管这些,好好修行便是,少贪吃些。”
后面四个字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责备意味了。
岑无月熟练地朝她露出讨好长辈专用的亮晶晶狗狗眼,眨一眨。
这招特好使,师父都抵挡不了。
用师父的原话来说就是——你怎么会长这么一张浑然天成让人觉得“好可爱啊算了全部原谅她吧”的脸啊!
迎着岑无月的辞青也顿了顿,没接着劝,而是道:“……离长老们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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