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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仪式开始还剩三日的这天夜里,业障又产生一次暴动。
有奚逐云坐镇,这次暴动倒是没有上一次那么声势浩大,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被压制下去了。
不过第二天岑无月就立刻发现了城中气氛的变化。
——坐忘阵供不应求了。
岑无月还没出门,客栈掌柜便陪着笑上门来询问屋内的坐忘阵能够供其他客人使用。
反正她也用不上,爽快收了一笔好处费便把房间内的阵法任由掌柜安排了。
在客栈里吃完早点出门时,岑无月看见一个锦衣玉食的年轻修士飞快地走进客栈,往她房间的位置去了。
他眉头微皱,面若冰霜,总的来说虽然有点心绪不宁,但也能说得上是自控。
这种程度就要使用坐忘阵来清净六根了?
岑无月啧舌摇头。
在城内的观礼修士尚且如此,待在城外的恐怕更不好说。
这样想着,岑无月出了城门往西边去。
比起前一天,在城外劳作的玄枢城弟子果然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各色偃甲。
每一个弟子都不得不同时指挥操控数台偃甲,大多都显得有些吃力。
岑无月就差点被一台大型偃甲踩到,好在她避得快。
操作那台大型偃甲的玄枢城弟子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道友,走路小心一些。”
岑无月朝她点点头,顺势提议:“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没有休息的工夫了……”玄枢城弟子气若游丝,“我还算是好的,别的师兄师姐一人得同时控制五六台偃甲呢,大家都自顾不暇。”
为了不被过度劳累的弟子操纵偃甲误伤,岑无月只好小心翼翼地往仪式地点的方向走,行进速度比昨天慢了一半还不止。
桑青和奚逐云都还在和昨天几乎一致的地方。
还有两位长老。
岑无月细看了一下,辨认出那是大长老与三长老——正巧是那天晚上没参与挟持的那两位。
不过显然几名长老们是一条心。
大长老站在离业渊裂口稍近的位置,似乎正在协助奚逐云净化。
三长老正在听桑青说话,只瞥了一眼岑无月,便像见到陌生人似的移开视线。
岑无月无人搭理,倒也方便她走走停停、仔细打量整个仪式用的阵法。
阵法台占地面积相当大,施法位只有一个。
记得听李大厨他们说,每次仪式都是城主亲自进行,先对偃甲进行加固、再经过净庭山弟子的神念洗涤包裹、然后贴上提前制作的灵符,完成这三步后,偃甲才会被城主用灵力缓缓投入业渊之中。
仪式完成后,业渊的颜色便会缓缓恢复正常的透蓝。
正常之后,大家对它的称呼也就会暂时性地改回“灵脉”,直到它下一次变得浑浊、漆黑为止。
“——怎么又来了。”奚逐云无奈地说。
听见他的声音,岑无月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而且依旧同昨天一样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不是又爆发了一次吗?”岑无月背着手道,“我怕你们出事,也担心仪式出问题,所以过来看看。”
“我会处理好的。”奚逐云轻描淡写地说着,将右手食指上一枚已经乌黑的扳指摘下,信手捏碎。
那不知是何质地的扳指化作齑粉纷飞,很快消失于空气中。
许是见岑无月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粉末飘走的方向,奚逐云解释道:“这只是法器,其中没有恶念,不会伤害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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