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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慈眼露疑惑的问:“可始作俑者没有理由眼看布局将要成功却杀死自己的棋子。”
这些花种的背后藏着另一个更为聪慧危险的凶手。
江云当然知道章华公主应该不是科考作弊的始作俑者,所以才不愿深究,心里只想把当初那么多起失踪案的幕后凶手绳之于法!
至于皇亲贵族之间的尔虞我诈,江云只会厌恶的退避,所以也不想柳慈牵连其中。
“好,我知道。”柳慈很少见执法严明的江云会隐瞒罪证,却也还是相信她的安排。
想来,许是牵扯皇亲国戚,所以江云才不想让自己涉险吧。
毕竟那些皇亲国戚凌驾律法之上,大理寺根本奈何不得。
屋外清明时的雨水落了两三日,才雨过天晴。
尹星不敢大意换上一身厚衣,踏步进入大理寺,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官员,捕快多是粗犷身形,人高马大,宛如人墙。
所以显得那些被逮捕审讯的科考文员特别羸弱,尹星下意识挺直身板,以免瞧着病殃殃,让人笑话。
这时尹星瞥见多出来不少护卫,视线扫过阁楼,难得窗户紧闭。
据说大理寺卿很喜欢从阁楼俯瞰堂内各处动静。
尹星从廊道进入总库时,几位同僚们早已坐在各自案桌,闲谈各自听闻。
“近来咱们大理寺来访的人不少,三位皇子手下各自有拉拢不少文员,其中查出替考者多数跪伏大皇子和三皇子,现在就像染上虱子忙着抓呢。”
“科举易容替考的事调查不明,三位皇子的嫌疑居高不下,江大人估计也得掂量案情轻重。”
“按理来说这场科举作弊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谁都不知同去年失踪案竟有关联,没想在曲江游宴棋差一着,这时机恐怕并不是意外。”
尹星安静听着同僚们的话语,抬手端起茶盏,心想这些皇子分明是作恶多端遭报应才对。
如果成功在曲江游宴一鸣惊人名满天下,那凶手的计划就彻底达到。
而信阳郡主就是失踪案的唯一嫌犯,凶手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茶水热雾缭绕,水光波动,二公主府邸内死寂沉静,侍者们跪伏在外,不敢出声。
堂内菩萨画像因熏香浓郁而显得灰暗,其中端坐两人,三皇子跪在地面,哀求道:“皇姐这回都是我的错。”
二公主指腹捏住红宝禅珠而泛着白,向来沉稳的面色上怒不可遏,训斥道:“明明让你低调行事,却想着诗集宴会出风采,现下无法脱身,实在蠢笨!”
那些精心挑选的替考者都是心腹,并且有家人作为人质,二公主并不担心会泄露身份。
只是按照原本计划他们会分批依附大皇子和二皇子窃取信任,假以时日,将来必定发挥大用。
可恨曲江游宴上败露科考作弊,不仅将数年心血彻底毁之一旦,甚至有引火上身的危险!
“皇姐,你可是我亲姐姐,这回若是无法洗清嫌疑,一切就没有机会!”三皇子惶恐跪伏在地,满面眼泪纵横。
“你再这般哭哭啼啼就滚出去!”二公主眉眼显露不耐烦的呵斥,心间气的发疼。
语落,三皇子连忙擦去眼泪,毕恭毕敬的出声:“皇姐息怒,我也没有全部展露那些人,大皇兄也有不少人,他也洗脱不清嫌疑。”
二公主抿唇气的不语,指腹拨弄红宝禅珠,心绪渐而平缓,才思忖的应:“这事你要跟大皇子合作,如果犯蠢推脱栽赃,神仙都救不了你。”
“皇姐的意思是把嫌疑推脱给二皇兄?”
“除了他,你难道有把握斗得过大皇子?”
三皇子悻悻摇头,迟疑道:“可二皇兄此回嫌疑最小,这要如何操作?”
二公主拨弄禅珠垂眸,冷笑应:“祸兮福之所倚,福之祸兮所伏。”
此刻恐怕大公主正是最愿意坐山观虎斗的时候吧。
禅珠声清脆悦耳,悠悠回荡其间,如同弦月拨奏,清灵悠扬,大公主府内便正是如此盛景。
大公主悠悠鉴赏新护甲的繁复花纹,面上笑容灿烂,出声:“老二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那个皇弟太蠢。”
二皇子坐在一旁饮酒,抬手屏退舞者,方才出声:“这场科举替考作弊一案在曲江游宴败露,太过杀人诛心,让他们打的措手不及。”
“没错,老二的筹谋实在可怕,真要成气候,往后满朝势力,就算你到时登基都要被掣肘。”大公主稍稍收敛笑容严肃道。
“是啊,只可惜现在还没有替考者松口指证,否则三皇弟将再无翻身余地。”二皇子思索道。
大理寺是父皇极为看重的朝堂部门,大理寺卿更是宠辱不惊的重臣,想要动手脚几乎没有可能。
语落,两人目光对视,大公主思量道:“谁能在曲江游宴揭露这场阴谋,谁的手里就有更确凿的罪证。”
二皇子当即会意道:“皇姐,是指别院那位?”
关于当年的事,二皇子没有亲眼经历,却看过皇姐的手伤,因而深知她对章华公主的恨意。
“除了她,谁能有这等心思手段,几乎把老二踩在脚底碾压,杀人诛心都算客气。”大公主掩饰心悸的出声。
老二的手段防不胜防,数年的布局更见心思沉稳,可偏偏不自量力跟玄亦真对着干。
那个疯子她能活活把人玩到死,老二怕是这回不被气死也要元气大伤。
二皇子当然明白章华公主的权利地位,只是不好开口让皇姐去示软,出声:“这事皇弟有法子去探听往来,皇姐就宽心吧。”
大公主心底正纠结,疑惑道:“你有什么法子?”
“国都近来盛传上巳节章华公主同那位尹驸马琴瑟和鸣,更有赠花相带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也好,你先同那西州侯府的驸马往来试试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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