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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亮的异样的早。
南越国的婚姻习俗向来是成婚早上男子不能见女子的,女子嫁人,总要留些悬念给夫君。
然而赫连时并不这样想,一大早便缠的乔菀出不了房门。
“将军不要吃饭么?”乔菀坐在西洋镜面前梳着乌发,看了眼在镜中贴在一旁的赫连时。
“想多陪你一会。”赫连时接过梳子,轻轻替她梳着长发,几根落下的发丝被排在案上。
美人香肩微露,肩头弯起好看的弧度,圆润,洁白。
转而这抹洁白就狠狠撞上赫连时肩头,案桌上几缕发丝被拂开,披帛挑起,赫连时用它蒙住乔菀的眼,利落打了个结。
“将军!”美人微咛,赫连时勾起她下巴,索了一个深吻。
乔菀觉得面上有些湿润,但她看不见,伸手要摸赫连时的脸,又被人禁锢住手腕不得动弹。
赫连时不肯让她发觉自己面上的泪。
乔菀闭眼,周围是无尽的暗,唯有赫连时的一团暖意,
今日格外的奇怪,他先是蒙了她的眼,又不肯解开,拴着她的手,抵着她脚踝,她哪也逃脱不了。
他的前戏做的不温柔,很急很急,急的刺疼她的肌肤,怕的她瑟缩退后。
他一把拽回她。“滋。”水声交缠,乔菀渐渐乱了,手依旧被男人扣着,只有赫连时是她的支点。
揉进骨子里才罢休一般。
乔菀忍不住哭了,泪水渗湿蒙眼的披帛,赫连时瞧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这泪水是她的还是他的。
圆椅子被踢到一旁,乔菀只听见哐当一阵响,面上突然空了,转而代之是别处的吻意和热意。
乔菀做了一个迷蒙的梦。
仲夏的森林总是下着潮湿的雨,黏黏腻腻,夹着阳光的暖意。滴滴打湿地面,转而被土壤蚕食干净。
撑桨的船夫赤着臂膊,卖力搅动湖水,试图到达对岸。
若赫连时是那船桨,那她便是那一池湖水。
“别哭,别哭,我帮你擦擦。”赫连时哑着声音。
“解开。”乔菀破碎地说出两个字。
“好。”披帛落下,乔菀眼中终于恢复清明,睫毛被披帛压得根根分明,带着泪珠,我见犹怜。
赫连时眼尾有点红,乔菀想探过身子伸手摸摸,身下却一阵刺疼。
赫连时不语,抱着她进了浴桶。
半个时辰后,赫连时给她上完药,乔菀抱着嫁衣,可怜兮兮地埋怨他:“将军真是重欲。”
“夫人太好看了。”
“贫嘴。”
第二次帮乔菀穿嫁衣,赫连时明显熟练了许多。
待到嫁衣穿好,乔菀指尖拽着腰间的带子,面色通红,垂眸道:“将军,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赫连时扯扯她白皙的脸,弯腰小酌一口她唇边:“那夫人可要宠我一辈子,想听夫人弹一辈子琴。”
“好呀。”
赫连时的婚服宽大,乔菀替他整理领子有些费劲,垫足了脚尖,咬着唇,和最上面一颗扣子较劲。
赫连时眼角弯起,俯下身子托着她:“这样总能扣上。”
乔菀与他一般高,赫连时的呼吸可闻,她细细打量着她的夫,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张特别喜欢亲她的薄唇。
老人总说薄唇的男人最刻薄,可她的夫,最是深情。
“这个戴上。”临走前,赫连时拿了一支双鸾金簪仔细簪入乔菀发间,“这是我赫家传家簪子,在新婚之日要夫君亲自为妻子戴上。”
金簪明媚,更衬得乔菀华贵万千。赫连时勾唇,他的乔姑娘就该配得上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吉时已到!”钟声撞起,鞭炮落红一地。
赫连时先到了前厅,今日京中权贵都来了,只为一睹这赫将军要求娶的女子容颜。
白子期朝着赫连时笑着:“赫兄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赫连时走过去,敬茶推杯换盏中,手指捏了一包药粉,白子期低着声音:“此为解药,可混于合苞酒中饮下,女子可昏睡三日,男子无大碍,届时赫兄可以放心上场杀敌。”
“乔姑娘这边,还请你多加照拂。”赫连时与白子期轻轻碰杯,眼眸中闪过一丝苦楚。
“我们等赫将军得胜归来!”白子期语气低,但字字有力。
这世上,还没有赫连时打不赢的战。
“迎新娘!”司仪扯着嗓音道,赫连时站在大厅中央,笑盈盈望着门口,等着他的妻子。
与此同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安公公快步走进来,对着赫连时及一众人作了一揖:“赫将军,抱歉打扰您今日雅兴,只是圣上给了一道口谕,命老奴今日必须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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