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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赞心想,这样的路也就是方便纪伯阳,因为他腿断了,整天坐在那双轮椅上。如果要上山,由人推着倒也方便。
不过,有钱人就是能烧,这路可比双轮椅宽阔不知多少倍去了。
想归想,郝赞腿上没耽搁,一溜烟便跑到了山院门前。
此时山院前的门大开着,郝赞望去,恰好纪伯阳身边的那童子刚出来。
小童见是郝赞,脸色变了几变,沉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郝赞有些迷茫——怎么之前还和善的童子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瞧着像是有些厌恶自己了?
可即便这样,郝赞也要硬着头皮求人,毕竟眼下小芙的处境未知,他不能得罪人。
“我想求大公子帮忙找找我们小芙。”郝赞一张嘴,心里就难受,“今早我去店里,没见小芙给开门,绕去后院一看,一地乱糟糟的,昨晚上的锅都没收,地上的干苞米上还沾着血,小芙人没了!”说话间他还比了个苞米大小,“我思来想去,一个卖酒的丫头,能同谁有过节呢?除了二公子,就再没别人了。”
小童的脸色原本不大好看,听他这么一说,渐渐地明白过来,脸也没有刚刚那样臭了。
瞧见郝赞爬上山累得浑身是汗,可眼神里的着急却错不了,小童点点头,说:“我去帮你问问我们公子。”
郝赞松了口气,连连道谢。
这回小童却只让他在门外等着,并没有让他进去。
郝赞每当回事儿,站在院门前,看着地上的车轱辘,揉了揉鼻子,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不过因着小芙的事儿更着急,他便没有细想哪里不太对。
过了没一会儿,小童便走出来邀他进去。
郝赞快步走进院子,见那只双轮椅停在院子中央,纪伯阳端坐在上面,面色平静无波地看着他,问:“你说,小芙姑娘不见了?”
郝赞点点头,又将刚刚与小童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纪伯阳没吭声,一直等他说完了才摇头。
“仲崖还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去掳人。”他否认道,“即便他有什么想法,也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家里生事。”
郝赞正想问“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突然又想起眼下纪府内的那尊大佛,顿时便明白了。
“若不是二公子,又能是谁呢?”郝赞着急道,“别再真是山贼吧!”
“不可能。”纪伯阳再次否认,“景王来峄城之前周遭山寨已被肃清,且不光如此,若山贼进城,必然是大动静,不可能左邻右舍都听不到。”
不是纪仲崖,也不是什么山贼,那还能有谁呢?郝赞想不到。
“我猜想,应是小芙姑娘熟识之人。”纪伯阳又说,“除了你,她没有一个朋友吗?”
“小芙一个外地人,哪有什么朋友呢?”郝赞蔫蔫地道,“她干活勤快,就为了攒够了钱去找她爹,每天起早贪黑的,一个月才三钱银子。若有个穷些的亲戚朋友的谁家巴不得绕道走?她哪里来的熟人呢…”
说着说着,郝赞想起了前些日子来店铺里帮忙搬酒坛子的几个汉子。
“我想起来了!”郝赞道,“好像还真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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