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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许老师对张庆业的分析报告有不同的意见?”
许月少有的板起脸来,声音也比冷下几分:“秦教授很清楚,张庆业在谈话里没说实话,这份报告的立足点就有问题。”
秦海平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随即在许月身边坐下,面上和风细雨:“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没人拿得出他撒谎的证据。就算你我认为张庆业没有说实话,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为什么而撒谎,撒了什么谎,和证据在哪里。要回答这些问题,就等于反驳了刑侦队的侦查结果。小许你,这个项目要做下去,就得拿出一点像样的研究来。我们不能仅凭着一点猜测,就彻底推翻警方的结论。”
许月侧头看他:“你觉得张庆业是独立犯案吗?”
秦海平微笑:“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这一点,除非我们能拿出新的证据,否则……”他摊开手,耸了耸肩。
许月盯着他看了几秒,到底还是没把嘴里的话说出来。
“叶队,”蒋欢冲进小办公室,“我联系到唐兰以前在饶城就职的学校了。这个苗季太有问题了。”
叶潮生手里正端着一杯黑得发邪的苦水,正要往下灌,闻言放下杯子。
“唐兰三年前在饶城一个小学当数学老师,还辅导那个学校的奥数竞赛。起先联系的是她们学校的教务处,对方跟我说唐兰是自己辞职的,至于原因她不清楚。这一听就不对。唐兰是公立学校的老师,辞职以后档案社保都要转走,教务处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辞职的原因及去向?”蒋欢缓了口气,“我又想办法联系到了以前和唐兰一个组的老师,这才打听出来一点事儿。这个唐兰以前经常带学生回家辅导,其中有一个去过她家的小女孩儿告诉她父母,说被唐兰的丈夫苗季猥|亵了。”
叶潮生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然后呢?”
“他们夫妇当然不承认了,不仅不承认,还反咬了小孩家长一口,说那小孩家长是因为孩子奥赛成绩不好进不了奥赛队,故意打击报复她。学校当时可能一是不想闹大二是确实没有证据,就想息事宁人。”
叶潮生:“那她为什么最后还是辞职了?”
“这个就是据说的部分了。”蒋欢说,“据说那个小孩家里有亲戚是教育局领导。他们家眼看通过正常渠道没办法解决这个事,只好通过别的手段给唐兰穿小鞋。先是卡了她教师职称,后来又不让她带奥数。外加别的小孩的家长听说了这个事以后,也不愿意再让唐兰教自己的小孩,别的老师对她也是指指点点,她最后受不了就辞职了。”
叶潮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他就懒得刮胡子了,嘴边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一圈青黑的胡茬。叶队长颇自信,觉得颓废也是一种美。
“叶队,你说现在怎么办?要不然我去饶城找那个被猥亵的小女孩一家聊聊吧?”蒋欢见他不吭声,心里急得像几百只猴子同时挠树。
叶潮生看她一眼:“你觉得那家人作案的概率有多大?”
蒋欢被问得一愣:“应……应该没多大吧?真要想杀人报仇,这三年过去了才想起来这茬事,未免有点太能忍了吧?”
“你可以去联系一下查查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什么的,”叶潮生说,“但我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
蒋欢泄了气:“不管怎么说,我先查查吧。”说完就出去了。
叶潮生端起桌子上的苦汤水,闭眼一仰脖跟就义似的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是叶母看叶潮生加班太辛苦,找了个什么领国家津贴的老中医开的滋补方子,专门让人熬了给他送过来。
他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苦汤,拉开抽屉到处找糖,翻了半天没翻到,倒是翻出来前阵子给许月买药时顺手买的的维生素软糖。蓝色小熊样子的软糖装在一个大塑料瓶子里,颇有几分可爱。他把软糖拿出来放在桌上,准备下班的时候带走。然后又掏出手机,给许月发了个信息,叫他在学校等着自己去接。
虽然现在手上案子棘手,但是挡不住叶队长的爱情小船它乘着风说来就来了。叶潮生满面春风地做完这些事,才拨通了唐小池的电话。
唐小池去了趟银行,调出了苗季两年来所有的流水。
唐小池在电话那边焦头烂额:“定期的打款确实有,每半年十万,收款人我已经发给小汪了,让他去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这个苗季每年给一个叫启明福利院的企业账户打二十万,这个钱基本占了他年收入的一多半,外加他家在梅苑的那套房子是贷款买的,每个月还有万把块钱的贷款要还,难怪他财务这么紧张,还欠着卡债呢。”
唐小池的电话刚挂了,汪旭就敲门进来:“叶队,这是我查到的福利院的相关信息。”
叶潮生接过汪旭递来的资料。
“我上网查了一下,这个福利院在饶城很有一些口碑和名气,经常接受多方善款。”汪旭说,“他们福利院有个网站,在上面可以查到他们所有的捐助者。”
叶潮生看了几眼便那纸放在了一边,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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