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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利咧着嘴笑起来:“难怪呢……”
他的笑让叶潮生极不舒服,叶潮生抬步往里走:“你想说什么?”
方利摇摇头:“我不说,是为我好。你不知道,也是为你好。”
叶潮生还没来得及在椅子上坐下,闻言脚下转了方向,又走回方利面前:“怎么着,劳您受累替我们着想,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方利再次微笑着摇头,好像长者看不知事的幼儿:“相信我,真的是为你好。”
叶潮生本来就憋着火,加上此刻方利端着一副故弄玄虚的态度,不啻于拿着汽油桶往火场里泼。
他登时就压不住了,伸手提起方利的领子把人从椅子揪出来,刚要说话,审讯室里的电话响了。
旁边做笔录的刑警一时间两难,不知道是该先接电话,还是该先过来拉开叶潮生。
“接。”
叶潮生恶狠狠地松开方利,方利被他一把搡回了椅子里。
刑警接起电话听了一句,抬头看他:“叶队,刑侦队的人找你。”
叶潮生抬步离开前,看一眼方利,恨不得用目光把他活剐了。
蒋欢站在审讯室门口,见叶潮生出来,立刻扑上来:‘叶队,医院给我来电话,说朱美有问题,这孩子可能有接触过毒|品。”
叶潮生皱起眉:“什么?”
“医院打电话来,说五天前就观察到她不太对劲,但是没往那个方向联想。直到前天越来越严重,他们才想到这个可能。拿了她的头发去做了毒|检,阳性,甲|基|苯|丙|胺。”
叶潮生突然想起曾从朱美嘴里听到的一言片语:“她是不是说过什么骑马给糖?那个糖……”
“对!”蒋欢显然和他想到了一起,“我也怀疑那个糖。我在想,他们福利院会不会在给孩子喂毒|品?”
叶潮生猛地回神,拉开审讯室的门,大步迈进去,一把揪起椅子上的方利:“你们给孩子喂了什么?”
方利猝不及防,猛烈地咳嗽了两声,脸瞬间涨得像一块刚被剖出来的猪肝:“什么——咳咳——喂什么——咳咳咳!”
旁边的警察冲过来,生怕叶潮生再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叶潮生死死地攥着方利的衣领:“朱美的体检,甲|基|苯|丙|胺|阳性,你们给她服用毒|品?”
方利艰难地摇头:“没有……”
一旁的警察上来劝:“叶队叶队,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咱们不能动手,这是违反纪律的啊。”
叶潮生撒了手,头都不回地和蒋欢说:“去联系绕城市刑侦队,查其它小孩的血检,彻底搜查启明福利院!”
刑侦队忙翻了天,许月却独自一人出来了。
他坐在上次和袁望见面的那间茶室里,心神不宁。
茶室的门被推开,袁望进来。
许月起身相迎,接过袁望脱下的外套,帮他挂好。
袁望坐下:“怎么样,这次去雁城,没什么问题吧?”
许月已经泡好茶烫过杯子,此刻拎起壶,倒一杯现成的热茶送到袁望手里,才说:“都挺好的。只是在那边听人提起有两件事,我有些奇怪,想来问问您。”
袁望接过杯子:“你说。”
“方嘉容有一个儿子,您知道吗?”许月看向袁望。
袁望原本要递向唇边的杯子,顿在半路,倒并不吃惊:“哦,你知道了?”
反而是许月略有些意外的样子:“原来您知道了。”
袁望就着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才说:“这个事情原本我不想跟你说,只是既然你问起了,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许月轻轻皱了下眉:“难道这事和我还有什么关系吗?”
袁望嗯了一声:“当年你在医院里,还有些事没有告诉你。”他他看向许月,“方嘉容在监狱里指定了你作为他的遗产继承人。”
许月顿在当场,难以消化这个消息。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地说:“指定……我?”
袁望点点头:“不过最后遗嘱认定无效。毕竟一来没有经过公证程序,二来这其中种种关系确实太过复杂。后来方嘉容的儿子拿着方嘉容的照片来寻亲,听说雁城那边给安排了亲子鉴定,确实是他的儿子,所以方嘉容的后事都是他的儿子一手操办的。”
许月没想到这中间竟还有这样一段,一时间心情复杂。
袁望颇有些忧心地看着他:“今天你问起了,我想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一来是这事原本也不重要,二来也不想让你没事总惦记这些。”
许月点点头,他明白袁望的好意,又问:“那老师见过他吗?”
袁望摇摇头,“那时专案组已经散了,我没有见过。”
许月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接着问出另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和我自己有关,就忍不住想打听——听说我当年有过一个医疗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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