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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君命不可违,严和心中无奈,却也只能应下。
他不是不明白谢予灵心情不好,此时喝酒,八成是想借酒消愁,可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就算喝的再多,又能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呢,还不是徒增伤身罢了。
王爷他好容易回来了,本以为陛下终于守的云开,谁成想,情况反倒有愈发糟糕的趋势。
再上来的,是一坛二十年陈酿的竹叶青,普一开封,那浓醇的酒香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严和给谢予灵换了新杯重新斟满。
馥郁的酒液滑过口头,浸染肠胃,顿时好像又无数把刀片在腹内凌迟一般。
谢予灵一张欺霜赛雪的面庞有瞬间的灰败,他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然而连缓一下都没有,又让严和倒下一杯。
严和小心的劝道:“陛下,您晨起到现在水米未进,这般空腹饮酒,身子如何受得了啊,您就算要喝,也先吃些东西垫上一垫吧!”
谢予灵没说话,直接伸手一把夺过了严和手中的碧瓷酒坛。
严和看着他杯不停盏,急的几乎在原地打转。
二楼的客人渐渐吃完了酒菜离开了,场面又重新安静下来。
谢予灵看着窗口的位置,又喝了一口。
如玉面庞泛了两抹红云,一双凤眸氤氲迷离,显然已是有些醉了。
如此这般,看一眼,又喝一口,直到一整坛的美酒都见了底。
“没……没了!”一直沉默的谢予灵终于开口说了句话,然后口齿不清的道:“严……和……给朕,给朕上酒。”
“主子,您别喝了,奴才可求您了!”这忠心的大太监眼里蓄满了湿润,一副就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谢予灵回头看他,张了张口,似是想要叱骂,但半晌却又收了回去。
那双眼里,有着浓烈的感伤。
“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不顺朕的心,都不顺朕的心……”谢予灵断断续续的说着,转而突然一把将手里的碧瓷小坛朝着严和砸了过去。
严和躲也不躲,任由那酒坛砸在自己的脸上,也幸而谢予灵醉了,身体不受支配而没甚力气,若不然这一下估计也够他受的。
谢予灵听着那碎裂的瓷器声,慢慢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道:“你……不去,朕自己……自己去拿。”
他说着话,便要离开,却走反了方向,被坐下条凳绊了一跤,直接朝前扑了去。
严和赶忙扶住他,声音有些哑的说道:“主子,主子,咱不喝了,不喝了成吗?咱回去吧!王爷兴许已经回去了。”
谢予灵用力的甩了甩手:“放开朕,朕要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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