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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儿,提起赋税,在场的人都明白,赋税减少,国库空虚一事,是嘉靖心头大患,谁能给嘉靖搞来钱,让他不用再为钱的事烦心,嘉靖定会重用之。
朱福宁行事无论妥与不妥,不好意思,不重要。
钱到嘉靖手里,而且越来越多,明摆着以后可能还会更多,凭这一点,嘉靖不可能不用朱福宁。
“陛下息怒,是臣等无能。”没错,这种时候告罪就好,千错万错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没能给大明弄回来钱。可是仔细一想,钱的事,朱福宁解决了,嘉靖心情好了,对他们而言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嘉靖缓缓走向他们,“这些道外的话大可不必再提。朕知道你们现在害怕什么。福宁回京之后也跟朕提了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你们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朕也就不介意用福宁的法子。”
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了,朱福宁的法子,她是怎么样的法子?她想怎么解决各地接二连三冒出民以杀官的事?
这可不是一桩小事,一个闹不好真要天下大乱。
当官的没有活路,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谁也不敢保证。
“福宁惹的事,便由她亲自去平。哪里出现民以杀官的事,就让她去查,若是该杀的人,杀了便杀了。若是不该杀的,自然要给枉死的人一个公道。”嘉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的传入在场官员的耳朵。
官员们都傻眼了,不可置信
抬头,这怎么行?
南京出事后,正是因为害怕朱福宁再闹出更大的动静,一个个大臣才会催促嘉靖将朱福宁召回。
那会儿的他们生怕嘉靖不肯把朱福宁召回。
好不容易把朱福宁弄回来,再把朱福宁放出去平定这些事,这不等于放任朱福宁出去搅得天下官员不得安宁吗?
“陛下,此事不妥。”几乎异口同声,内阁中的人都生怕嘉靖同意此事,着急慌乱的出言阻止。
嘉靖静静的望向他们,波澜不惊的道:“福宁惹出来的事,由福宁解决,有何不可?”
显然嘉靖相当意动。
对比别人,朱福宁一出手帮他追回一笔一笔的钱,往后江南的赋税再不用他发愁,国库有钱,他也有钱,可以想怎么修他的宫殿就怎么修,他认为再好不过。
“公主方才说得对,臣等若连这点解决事情的能力都没有,要我们这些臣子有何用?” 徐阶无可奈何的出列,想必无论是他还是严嵩一党,都不会希望朱福宁再出去,再有机会解决官员们的事。
观朱福宁在浙江和南京行事风格,她是真敢杀人,不带半点犹豫的。
因此,为免天下的官员真让朱福宁杀了一个干净,绝不能放朱福宁出去。
“可惜了。”朱福宁听到他们都不同意她出去,非常诚实的道一句,她很是为他们太过统一的口径而惋惜。
这不掩饰的可惜,听得嘉靖不由莞尔。
不容易,朱福宁竟然成了这些当官的心头畏惧。
内阁一个个大佬嘴里发苦,所以他们的担心绝不是空穴来风,朱福宁真打算继续闹!
“臣等以为,不如派一个能干的人巡视各地,以抚百姓。”有人出主意,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拦住朱福宁再出去的可能。
派个谁出去都行,转上一圈就回来,下边的问题,让他们自行解决,绝对不能再让朱福宁有任何机会离开京都。否则再整出一个浙江或者南京,都没有人能顶住。
“既如此,你们商量出个人选报上来。”嘉靖也认可无比,让他们拿个主意,看看到底谁合适。
“是。”嘉靖同意,自然是让人大松一口气,因而连忙应下。
“散了吧。”嘉靖挥袖转身,一众臣子连忙恭送。
朱福宁跟着嘉靖入内,众臣听见朱福宁道:“父皇,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为什么不让我去?”
要说一众臣子想,未必见得朱福宁愿意再出去,结果听到朱福宁这一句,他们十分庆幸先一步把朱福宁拦下。
否则朱福宁这跃跃欲试的架势,再把她放出去,不定又要把其他地方搅得怎么样一个天翻地覆。
正因如此,从那天起,朝堂之上无人再提朱福宁在浙江和南京做下的所有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再有人想告朱福宁的状,不好意思,全让下面的人按下了。
都说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朱福宁在众臣的眼里既是一个横的,也是一个不要命的。
朱福宁豁得出去,他们自问可以?
朱福宁去一趟江南,手里捏了多少人的把柄,真要把她惹急,她把这些把柄全都亮出来,全都得死。
别说什么法不责众,敢把浙江和南京的官杀得七七八八的人,法不责众在她那里行不通。
有人会说,嘉靖在上头,他总不会让朱福宁乱来。
呵,浙江怎么样,南京怎么样?之前听说朱福宁回京之后,着急忙慌的想让嘉靖处置朱福宁的人又怎么样,不会有人以为这些全是朱福宁能压下的解决掉的?
嘉靖在朱福宁身后,作为朱福宁最强的后盾。
锦衣卫,东西两厂,再加上军中大将,全都让嘉靖由朱福宁随意调遣。
所以,不要指望用嘉靖来对付朱福宁,因为朱福宁极有可能是嘉靖放出来对付他们的人。
好,那他们不和朱福宁扛上。
偏在这个时候,嘉靖下令翻案,翻的还是王阳明的案子,而且下令复其爵位,以令子孙承继。
不仅如此,嘉靖下令,命王阳明的弟子分别入京,为公主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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