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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乔婉眠由衷赞叹:“青出于蓝。”
萧越回身面对乔婉眠,“出发吧。”
一样缓慢带笑的语气,但少了他独特的调侃味道,多了看破后的淡然与通透,乔婉眠都能从这三个字里,听出“残疾萧越”的心碎过往。
乔婉眠诧异:“大人怎么做到的?”
萧越看着小丫鬟脸上只是多了几个粗糙点上的麻子,又恢复了傲慢:“求我。”
-
乔婉眠只作没听到,一上马车就躲得远远的。
萧越却大发慈悲,一路给她讲解如何将手臂藏起来和如何改变音调。
乔婉眠入神听了好久,车行半个时辰后,才想到问:“大人,这趟的任务是什么?”
萧越道:“我们下榻的驿站是西原通盛国内陆的第一站,理应繁华热闹,如今却破落至极,盖因林氏一族一直以保护镇西军军机为借口限制西原与外界联系。提前行动,就能察探他们想掩饰什么和为何遮掩。宿城的人恐怕已知道我病倒在驿站,必定想提前准备,好蒙上我的眼。”
“马上就到西原界碑了,附近十里的几个零散村落恐怕已有异象。”
公子
落叶比春花绚烂,或开在枝头,或翻滚着相拥舞蹈。
乔婉眠新鲜得很,拽着萧越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袖筒走在小道上,叽叽喳喳:
“这是什么树?”
“这又是何物?原本就这颜色?”
萧越如他所言,认真扮演好脾气公子,一一解答。
树渐渐稀少,不远处还冒出个茶摊,再远点有已收了的庄稼地,民宅的檐角似好奇又胆怯的顽童,隐约躲在更远处处几棵树后。
朴素、安宁。
茶摊破旧,几根朽木与几块破布碰巧缠上彼此,凑合着安稳下来,互相支撑。
摊里坐着的一胖一瘦两个老妇,是这片颓然土地生出的土地神。
若非鬼神,有谁甘愿守着这样一个荒凉茶摊?
烤豆子的香气飘过来,乔婉眠兴冲冲跑过去,问瘦婆婆:“婆婆,豆子卖吗?”
两老妇早看见了走近的主仆几人,瞧着他们打扮气度非富即贵,又生的仙人模样,谁也没敢开口招揽。
瘦婆婆被刃刀与另一护卫的严肃神色吓得不敢说话,只定定瞧着乔婉眠。
一直没敢抬头的胖婆婆脸上堆笑,声音却发抖,赔礼道:“贵人勿怪,我们这一年到头都不见这样气派的,她是惊住了。”
她喘口气又说:“豆子卖的,别说豆子,若不嫌弃,老婆子也卖得,只盼能挣几个铜板给媳妇买鸡蛋吃。哎,我一紧张就话多,贵人莫怪。”
说完才敢抬眼看向乔婉眠,泥塑一样呆住几息,面溢喜爱。
而后又移目到萧越,倒吸一口气,却在余光扫到萧越左臂时几不可见地顿了下,而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她手擦着围裙讨好:“贵客一看就不是本地的,这风大雪厚的地界养不出你们这金尊玉贵的模样。喝茶不?来,坐坐坐,只恨我没什么能拿来送给贵人,豆想要多少有多少,不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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