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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烛树光照下,正红嫁衣上缀满朱红宝石与红珊瑚、红玛瑙……
胸口一块红玉髓,色泽莹润,乃国库珍品,是皇后亲自请出来的国之珍宝,特为嘉奖乔婉眠“女子之楷模”。
宝石的深浅虚实与低调精致的百花刺绣响应,虽是从衣领红到裙尾,却不落俗套,雍容华贵。
最早来的宾客竟是帝后,乔婉眠坐着喜轿赶到侯府正厅时,他们已经端坐主位,只待吉时了。乔婉眠只能看到自己脚下,紧张候着。
吹吹打打的声音渐大,炮仗声震得乔婉眠头上珠翠都跟着颤。
嬷嬷牵她出去行礼。
她站着,萧越跪在软垫上。
嬷嬷说,男子入赘都是如此。
……
繁复礼节后,一声“礼成——”后,乔婉眠被嬷嬷引着,身后牵着被象征性绑起来的萧越,在哄闹声中,忍着足下剧痛走上去芜阁的路。
婚鞋虽美,却是软底,她回头偷偷瞧了瞧,发现身后没几双鞋,便轻拽了拽红绸另一端的萧越。
那人回拽两下,大步流星过来,背身蹲在她面前,“路不好走,为夫背娘子入洞房,可好?”
一旁的全福人打趣:“仰行,入赘就应受入赘的规矩,知道的,是你心疼新娘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甘为赘呢。”
乔婉眠不安地攥紧红绸。
谁家夫人这样大胆,敢跟萧越那样的狗脾气开玩笑。
却听萧越带笑道:“晚辈也不愿坏了规矩,可娘子受不住了,不知宋夫人可有办法?”
“没看出来,你反是个会疼人的。”宋夫人轻笑,“你自知晓我有法子。”
乔婉眠尚在疑惑,突听耳边一声“抱住我”,腰上一紧,双脚离地。
她轻呼一声,被一丰盈夫人轻飘飘拦腰抱起,那夫人边走边调侃:“想不到,我此生也能体验一把娶新娘子。乔大人可要谢臣妇,没让这小子走在你前面。大人手里这根绳,可要牵好了。”
命妇们哄笑。萧越道:“这位是金吾卫宋将军的夫人,是御批的全福人。”
乔婉眠知她不该推拒,细声谢过。
她在宋夫人怀里上了楼,穿过三十二切面的水晶帘,绕过凤栖梧桐鎏金屏风。
越走,不安感越浓厚,身边一切声音似乎都飘散了,梦里前世的宾客议论声取而代之。
“赐婚……娶牌位……”
“别紧张,到了。”宋夫人将她温柔放在拔步床上,打断新嫁娘的胡思乱想。
宋夫人缓声道:“新郎官挑盖头——”
屋里一下静得针落可闻。
乔婉眠透过缝隙,只见一双赤色祥云靴郑重踱近,而后,赫然下跪。
周围夫人纷纷叫好。
窄窄一线里,她瞧着萧越修长有力的手握着如意伸来,轻轻将喜帕挑起一角。
乔婉眠的紧张一下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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