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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原来只是说说而已。”英娘以为他没来,有种战胜的快感,可?又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是喜是悲。正要开门进去,突然发现门口角落处放着?一个罐子。
她愣了一下,俯身拾起,打开盖子,里面盛着?茶叶,她虽然不懂茶叶的好坏,但一闻味道,与自己家里的相比,高下立见。
那香气既有茶的清香,也有花果的甜香,融洽地混合着?,弥漫飘散。英娘深吸一口气,在这郁郁芬芳中,感受到一丝温情。
似乎是识破了她的计划,那人也不局限于初一或是十五。三天两?头家门口就会出现点什么。有时,英娘完成一天的劳作,从豆腐店出来,家门口放着?一个西瓜;有时是清晨正要出门,还未靠近就先闻到桂花的幽香,打开门一看,果然门口放置一束金桂。
每次他送来的东西,都不是价值连城之?物,英娘却不能不承认,不论是茶还是花,件件都送到她的心坎上,让她舍不得丢弃。
“物都是没错的,白白扔掉怪可?惜的。嗯……就当我自己花钱买的好了,再把钱补给他就是!”
她又有些懊恼,陈玠这样送下去,岂不要一直亏欠他?还铺子的钱就已经是一大笔,再加上这些零零碎碎,他岂不要做她一辈子的债主?那真是纠缠不清了!
怒意?又涌上心头,他想用无赖的方法?逼他就范,门都没有!自己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居然喜欢上这种人,分开是再正确没有的事了!回头是万万不可?能的!
九月初一扑了个空,陈玠意?识到,提前告诉她自己出现的时间,是个错误。不过他刚成为曲将军的亲兵,也没有时间去寻她。直到十七日?,他才得了闲,兴致冲冲地直奔英娘住所,让她想躲都来不及。
可?晚上英娘仍不在家,“如?鲜”都打烊了,她人去哪了呢?
陈玠在门口徘徊,英娘应当不知道自己今日?会来,不会故意?避开,也许有事外出,等?一会儿?便?回来了。
不知谁家爊肉,肉香四溢。陈玠这才觉腹中空空,可?就这样离去,实?在不甘心。连连叹气,仍守在门口。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错判了至少?十个脚步声之?后,他听到英娘的说话声。
“公子请留步,至此便?好。今晚多谢招待。”
陈玠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在兴奋地一瞬间又变得透心凉。公子?她这是在跟谁说话?然后就听到另外一个温润的声音:
“宋娘子客气,你到府城来,我还未给你接风,今日?才设宴看戏,已经算迟了。”
脚步声未停,那人并没有止步的意?思,他们转过弯,与陈玠打了个照面。
“啊!”英娘惊讶地轻呼一声,显是没有想到陈玠在此。
那人见到陈玠,微微一怔,随即说道:“陈捕头?你怎么在这?”
陈玠看着?他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公子见陈玠盯着?他不言,拱手道:“在下崔至,之?前在‘豆香缘’,我们一起用餐过。”
陈玠一下子想起来了,挖墙脚的那个人!崔至,原来小喜说的崔公子就是他!
他不动声色地回礼道:“崔兄。”
这人当真是穷追不舍,被?英娘当面拒绝过一次,仍是不死心,现在竟然想趁虚而入,紧追着?英娘不放。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好一条水蛭!
纠缠英娘没想到,在她忙了……
英娘没想?到?,在她忙了一天,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夜晚,又来了个糟心的事?:同时应对两个不想?见的男人。
她对此感到?疲惫。
本是去看宋宽,给他带一罐红豆腐,宋宽非要?拉着?她去戏园子看戏。到?了地方?,她才知道,这?戏是崔至请的,她的好弟弟又要?撮合他们俩。看着?崔至的殷勤笑脸,英娘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崔至又非要?送她回来,她推辞不得,只好由?着?他来,可下马上就能辞别,结果在门口又看到?另一个魔星。
苍天啊!
别人是有桃花运,她是犯桃花灾。
英娘无暇关注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一心只想?图个清净,送走一个是一个。于是对崔至说:“崔公子请回吧!”
崔公子不要?回,他对陈玠说:“陈捕头怎么到?府城来了?”
“我现已不是慈溪县捕快,崔兄叫我‘陈玠’就好,不必客气,想?来日后也是要?常见的。”陈玠盯着?崔至似笑非笑道。
“不知贤弟在何处高?就?”崔至问道。
“谈不上高?就,不过是为曲将军效力罢了。”陈玠淡淡道。
崔至肃然道:“可是曲兴曲将军?那真是要?恭喜贤弟,贤弟定是英勇非凡,才能得到?曲将军的赏识。”
曲将军?英娘脑海里浮现军队进城那日,最前?面白须将军的样子。陈玠能得到?他的认可,八成?是深入险境,履险蹈危。
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想?到?此,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玠瞄到?她的眼神,愣了愣,以为她对自己暗中针对崔至不满,脸色一沉,没有回崔至的话。
崔至笑道:“我与陈贤弟一见如故,不如哪日一聚,畅谈一番?”
英娘见他们一口一个“仁兄贤弟”,自顾自地聊着?,左右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转身?开门锁,谁知两人异口同声道:“英娘,你要?去哪?”
英娘叹气,回头说道:“回家。”
难道不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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