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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无忧半眯着笑道:“衙门是最要钱的地方,我懂的,你给那些狱卒还有狱头都上下打点一遍,要他们善待一下苗瑶,余下的就当是我给祈教谕的辛苦费了。”
没想到钱无忧还挺重情义,对自家商行的长工都愿意广撒银票,她笑了笑答应了下来,又抽出几张银票还给了他。
“我也是心甘情愿替苗姑娘翻案,谈不上辛苦,钱无忧,有钱也要有规划的用,心意我领了,走了。”祈乐知挥手笑道。
钱无忧感动的眼泪汪汪,袖子抹了抹眼泪感慨道:“祈教谕真是真是个大善人”
县衙的大牢离书院不近,三人策马过去也用了两刻钟。
“吁——”王明远勒住缰绳翻身下了马。
祈乐知也跟着下了马,稍稍一抬眼,便看到了王明远指的县衙大牢,门口散漫的几个衙役狱卒瞥到这边,连忙抖擞了精神,挺起胸膛,站好门口的岗。
“王典史,这两位是?”狱卒例行问道。
王明远道:“这位祈姑娘是书院的教谕,那位是苗瑶的胞兄,是前来探监的,可以放行了吗?”
那狱卒摩挲着下巴为难笑道:“王典史,大人说过,苗瑶是重犯,一般不让亲人探监。”
王明远皱眉道:“律法哪有这一条?”
狱卒笑笑,“律法是律法,万法是万法”
王明远气急还想训斥两句,祈乐知拦下了他。
她走到狱卒身旁,不着痕迹的给了张银票,“兄妹情深,人之常情,律法不外乎人情,这也是能通融的。”
狱卒笑开了花,“祈教谕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就是在理,来,兄弟们打开牢门,带祈教谕进去。”
王明远说不出的气闷,特别是看着谄媚带路的狱卒,说不上的来气,冷冷地拂袖往前走去。
“祈教谕,到了,这里便是关押苗瑶的牢房了,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小的替您望风。”狱卒热情地招呼着。
祈教谕笑了,又给了他几张银票,侧身低声道:“苗瑶在牢狱中,尽可能的避免重刑,几位也帮着多照看一点。”
狱卒两眼冒光忙不地笑着点头,“祈教谕放心,兄弟们一定照顾好苗姑娘,让她在牢房中好吃好喝的待着!”
祈乐知目送着狱卒乐颠颠的跑开。
一转头,迎上王明远黯然不满的眼神。
开棺验尸
牢房那里,苗强已经和苗瑶哭作一团。
他们现在也不好过去,反正时间有,就先呆在了一旁。
祈乐知抱剑笑道:“王典史是怪我贿赂那些狱卒胥吏?”
王明远攥紧了袖子里的手皱眉不语。
“王典史可听过一句谚语?”祈乐知笑道。
王明远摇头,“没有。”
祈乐知敛起笑意道:“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里远离京都,律法约束有限,他们早已习惯了收受贿赂。积弊已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何况,我们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帮衙门换个天,权宜之计也是计。”
王明远轻叹了口气,“我都明白,但看到这些,真的痛心疾首,胸中恶气难消。”
祈乐知笑了,“有王典史这一番话,我相信,未来的衙门风气会焕然一新,这世道,总有人愿意逆流而上。”
王明远心中一热,热血再次涌上。
“王典史,祈教谕,你们想要问什么?”苗瑶轻声道。
祈乐知提剑来到牢房中,看到被鞭笞折磨的憔悴的苗瑶,眼眸中掠过一丝不忍,她在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朋友配的伤药,你涂抹在伤口处,能减少痛楚。”
苗瑶眼含热泪刚要磕头道谢,就被祈乐知搀住了手臂,“举手之劳,不必如此。我来这里,是想问问苗姑娘,那日在金召德书房,究竟发生了何事。希望苗姑娘能事无巨细,将那夜情形全都告知于我。”
苗瑶点了点头,在苗强帮忙下,勉强坐了下来。
“那一夜我按照惯例去给老爷送参茶,到了书房,老爷正在练书法,他要我陪侍在一侧给磨墨。我专心研磨时老爷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挣脱出来后他又来堵我我想跑出去可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苗瑶几乎是泣不成声,几度说不下去。
祈乐知眼眸冷然,金召德那老东西,要不是那夜突然暴毙,怕是苗瑶姑娘就要遭他的毒手了。
苗瑶平复了心情接着道:“后面他就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痛苦地摔在了地上眼睛和鼻子都往外面冒着血我害怕极了,大声尖叫,后面大公子就冲进来了”
祈乐知思忖道:“参茶是谁熬的?”
苗瑶哽咽道:“是厨娘春婶熬的”
“春婶出事后已经不知去向。”王明远插嘴道。
“那你可曾向钱家药铺买过乌头?”祈乐知问她。
苗瑶茫然抬头然后猛地摇头哭道:“我都不认识钱家药铺学徒是他们殴打我逼我”
王明远叹气道:“我去过钱家药铺,除了荀山主说的学徒不知所踪,记录买卖记录的簿册也不翼而飞。”
祈乐知听得心里窝火,赤裸裸的栽赃陷害,那姓万的难道一点也看不出!熬汤的和卖药的全都失踪!明显就是要把污水泼到苗瑶的身上了。
苗瑶哭着摇头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下毒”
祈乐知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道:“我相信你,我和王典史会还你公道的,先委屈你待在这里,最迟明日你就能出来。”
苗瑶抬起满是泪痕憔悴不堪的脸来,带着不敢相信的希翼颤着嘴唇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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