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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让医院把人拉走,他就那样安静的抱着候玺雨的已经冰冷的尸体落着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一般的对候玺雨低声细语。
“你怎么走了也不和我说,连最后的道别都舍不得开口吗。”
“我还没给你点你最喜欢的珍珠奶茶。”
“我们还没有带孩子回去见父母。”
“你就这么狠心留下我?”
“娇娇,我求你,求你开口说一句,哪怕一个字也好,我求你”
“你别走得太快,等等我,路上别害怕,有我在呢。”
“我都安排好了,你记得等等我,你听到了吗”
“娇娇娇娇娇娇!”
斯宙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死寂到最后的崩溃大哭,那是宁安从未见过的样子,他的父亲像一夜白头般的老去,他的话让宁安无比的恐慌。
“爸,爸,你别这样,你不能留下我,我求你,为了我好好活着,爸爸肯定也希望你好好活着,我求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啊爸!我不能再没有你了!”宁安很清楚父亲们的感情,他无比害怕他一下子就失去两个爸爸。
南南已经泣不成声的跪趴在床边,她那个如同母亲般疼爱她的爸爸没了,他还没来得及看孩子长大,还没来得及听孩子们喊他一声爷爷,就这么离开他们了。
夜,依旧深沉。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斯宙的心,也随着候玺雨的离去,彻底破碎了。
斯宙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痛不欲生。他早有准备,可他依旧承受不住,他抱着候玺雨不管不顾的到了天亮,他突然清醒了,人也看起来像是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安排起后事和葬礼。
葬礼那天的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
斯宙站在棺木旁,目光死死地盯着里面那张熟悉的面孔——候玺雨的脸苍白而平静,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斯宙的手紧紧攥着棺木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变得艰难,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想喊,想叫,想质问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但声音却像是被抽走了,只剩下无声的颤抖。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砸在棺木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抬起手,想要触碰候玺雨的脸,却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停住了,仿佛害怕自己的触碰会打破这份虚假的平静。
“玺雨……”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他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不甘。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倒下,但他依然固执地站在那里,仿佛只要他不离开,这一切就还没有结束。
周围的人低声啜泣着,但斯宙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这个曾经鲜活、温暖,如今却冰冷无声的人。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斯宙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他的手指终于轻轻抚上了候玺雨的脸,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仿佛被现实狠狠击中。
他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几乎跪倒在地,但他依然死死抓着棺木,仿佛只要他不松手,这个人就不会离开。
宁安站在他身后,红着眼圈,轻轻扶住他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些力量。但斯宙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混合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滴落在棺木上,仿佛在诉说着他无法言说的悲伤。
“玺雨……别走……”他的声音终于崩溃,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那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不舍,回荡在寂静的葬礼现场,久久不散。
死同穴
葬礼过后,斯宙的生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灰暗和空洞。他将候玺雨的冰棺安葬在雪山,完成了他们曾经的约定,但回到家中,他的心却像被遗落在了那片冰冷的雪地里,再也找不回来。
每一天,斯宙都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活着。他机械地起床、吃饭、工作,仿佛所有的动作都只是本能,而非出于意愿。他的眼神总是空洞的,像是透过眼前的一切,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房间里依旧保持着候玺雨离开时的样子,他的衣物、书籍、甚至他用过的杯子,都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斯宙不敢触碰,也不敢收拾,仿佛只要不动它们,候玺雨就还会回来。
夜晚是最难熬的。斯宙常常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他试图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但每一次闭上眼,候玺雨的脸就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告诉他:“你要好好活着。”
可斯宙做不到。他知道,候玺雨一定希望他好好活着,但他却无法摆脱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的生活变得毫无意义,仿佛所有的目标、所有的期待,都随着候玺雨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宁安也很崩溃,但他更加害怕他唯一的父亲也选择离开他,他不得不强撑的情绪陪在斯宙身边,希望能让他有活下去的理由。
但斯宙的回应总是淡淡的,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冻结在了那个雪山的墓穴中。宁安知道,斯宙的痛苦比他更深,但他却无法替他分担,只能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希望时间能慢慢治愈他的伤痛。
他的生活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黑暗而漫长,他只能机械地向前走,却看不到任何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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