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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中怪异问:“又难受了?昨天不是才喝过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之前精血疗效可以达到几天,怎么现在一天都坚持不住。拉着房冥手看还好,没有出现消散,人也没有失控,魂散的情况该是没有昨天严重。童怀担忧的抽出干令,就要在自己手腕上划一刀时,被一只有力的手拦住了。
“不要这个。”房冥呆呆傻傻的,红着一双眼睛,没意识一样看着他。
“那要什么?”童怀不理解现在房冥的思维,应该说是从厉台回来后,他就很不理解这个不太一样的他。
房冥的异样让童怀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从未见过房冥这样的一面。房冥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无声地滑落,泪珠让他心揪得难受,那双平日里总是玩笑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悲伤。
房冥哭的无声,泪也仅仅两滴,童怀极其轻柔地替人擦去泪痕。
“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房冥力气出奇的大,童怀被一把拉进房冥怀里,像要揉碎进自己身体里,二人合为一体,感受着对方喜悲。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明白了为什么我醒来后,第一个要找的人是你。”
房冥的悲伤如过客,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已经恢复笑呵呵的傻乐,语气中的愉悦让童怀将担忧蹦跳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童怀“嗯”了一声权当回答,而后略显仓促的询问:“要不你还是咬我一口,固魂用。”
房冥松开了一点手上力道,但仍然没有放开他。随后脸上传来头发的轻抚,微微擦着他的脸颊,亲昵的细细摩挲着,房冥身上的兰花味溜进心尖。
房冥埋在他的脖颈处,轻微蹭着,柔软冰凉的唇附上热气腾腾的血管,而后快速离开,仿佛刚刚的亲密只是一个错觉。不像是要吸血的进食场面,而是恋人间耳鬓厮磨的调情。
“怎么不咬了。”童怀都做好了刺痛的准备,最后却只是虚惊一场。
房冥破涕而笑,拉着童怀不放手,童怀也好笑的看着眼睛红红的人,确认真没事了才跟着笑。
房冥:“走吧,死在麦杰之前的那个人找到了。”
童怀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手中触感粗糙微凉,想要挣脱,又顾及房冥情绪不稳定,选择了沉默接受。心想最近自己对房冥容忍度真是极快的往上涨,是自己太迁就房冥还是自己已经在某个时刻,默默接受了面前的人,他也说准是哪一个理由。
童怀回握回去,问:“是谁”
房冥沉吟片刻,道:“我觉得你应该先去看看,是一个你也认识的人。”
到医疗室时,童怀才明白为什么房冥不直接告诉他。医疗室里苍年正穿着防护服检验尸体异常,权青则是站在旁边观摩。刚进去童怀手上探测仪就一直响,水族能量波动极大。
台上躺着一个人,衣服凌乱,内脏被掏空,血淋淋的伤痕上冒着丝丝黑气,伤口泛白卷边。眼睛也被挖去,血液在灰白的脸上留下两行血泪。
死前应该是安宁的,没有恐惧,没有死去的怨气与不甘,而是一种近乎怪异的平静。
童怀哑着嗓音问苍年:“麦杰知道了吗?”
苍年脱下手上蓝色手套:“还没有告诉他,麦宵这死状连我看了都唏嘘,他能不看就不看吧。”
“在哪里发现的”
“画廊,发现第一个死者的地方。”
权青迈着步子走进童怀旁边,眼神不带怜悯不带异样,那是一种对这种血腥场面见多了见怪不怪的淡定:“这人与献祭环有关,他身上有味道。”
“此时是我们的失责。”童怀摸了一把脸,气馁的做到椅子上,手肘搁在膝盖上,深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吸,天崩地裂的自责萦绕不散,青筋暴起的怒气让他整个人神情变得阴鸷,旁边的人大气不出。
“阿怀。”
房冥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背对着灯光,他看不清房冥表情与脸貌。无须多言,他明白房冥没说出口的话。
权青则是研究着那具连全尸都难以保存的破碎躯体,片刻后,非常肯定地说:“他与献祭环做了交易,自己则被当做事物献祭给幻畜。”
妖族对能量感应极其敏锐,尸体上的味道与能量都不需要童怀手上探测仪就能分辨出来。
“没想到现在献祭环还与幻畜有关,鬼族的人不知道放出来了多少这东西。”权青转而对童怀问,“献祭环被鬼族人拿走了”
童怀抬眸看着麦宵,又看看权青,道:“不知道,我们之前也不过是根据描述猜测而已,没想到真的是。”
权青叹了一口气,神色不在自若:“如果真的被人拿到手,那人只要愿意付出等价代价,他可是想做什么都可以,这幻畜应该伤了不少人了。”
齐雨走了进来,打破了沉寂的氛围,拿着一份资料:“老大,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些东西。”
童怀粗略的扫了下来,是麦宵留给麦杰的东西。
麦宵从医院离开那天就已经找了律师着手准备资产处理。遗产全部留给了麦杰,意外死亡保险受益人是麦杰,画廊里的画全部卖出,全换算为钱留给麦杰。
还有一封信,也是留给麦杰的。
权青看了资料上安排好的一切,只有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人才能做到这么细致入微,把死后的事事无巨细的妥帖安排好。
“我想他是主动找幻畜做了交易,还知道自己会死。”
童怀头晕目眩的扶着房冥,看着麦宵所做的一切,问齐雨:“麦杰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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