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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是世上最美好的造物。
走廊深处的房间里有重物拍到铁板上的声音传出,灵均登时警惕地往那处靠拢过去。
门虚掩着,里头不时传出一句骂声:“啊!再没轻没重的,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灵均透过门缝去看,沈栖归背对着她,脑袋被人用枪指着。里头有金属相碰的声响,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男人又是怒骂一声。
“你他爷爷的是不是聋了,我刚才叫你轻点,没听见吗!”那漆黑的枪口直直地往沈栖归的脑门上撞了过去,碰瓷一样。
灵均心里瞧见这一幕,心里的火气猛地增长,她身体的反应要远比脑袋思考的要快得多。
“砰!”
男人的脑门准确地挨了灵均一枪,鲜红的血喷溅出来,溅到了沈栖归的发丝和脸上。
接着便是身体重重倒在什么支撑物上的一声闷响。
灵均推开掩着的门,来到沈栖归身侧连忙问道:“沈栖……医生,你有没有事?”
沈栖归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回头看向她。这一刻的灵均很陌生,她果断决绝,甚至不曾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是如何的,兴许只是看到了她被男人用枪胁迫,便开枪杀了那个胁迫自己的人。
沈栖归眼里透着一丝疯狂的笑意,她从未觉得这个城市的人普遍都有些精神失常是件好事,直到这一刻为止。
“我没事。”她语调里透着些兴奋,她还在庆幸的情绪中。
“那就好……”灵均说完,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
她回过神后猛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身子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还有她不能抹去的既定实事。
她开枪杀人了。
夜闯
警察署审讯室里,一名女警官厉声地拍着桌子,气势凶得像是丛林里猎杀百兽的狮子。
“我再问你一遍,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交代,若是弄虚作假,别以为你是贝家少姥就能蒙混过关!”
顶上的白炽灯很是刺眼,特别是在这间昏暗又有些潮湿的审讯室里,就宛若反射在玻璃上的阳光,污染着灵均本就不太好的眼睛。
她手背在椅子上被人用手铐铐住,稍微一动,镣铐的金属声便响遍整个审讯室里。
她眯起眼,板着脸郑重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我是正当防卫。”
“你这个态度,信不信我零口供给你定罪!”女警官恶狠狠地瞪着灵均,似乎她过于无所谓的态度有些惹恼警官。
审讯室里还有另一个警官,他戳了戳女警官的胳膊,小声劝道:“差不多得了……”
说话的男警官肩章上是两颗星,他的职级要比女警官低一级。
“什么叫差不多得了?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态度,咱们白城才会有这么高的犯罪率!”女警官回头瞪了一眼男警官,她的语气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怨怼,只怕是在这系统里见过了太多权势欺人的。
可灵均不管她心中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改变如今对着所有一切的不满,总不能把气随意地撒在别人头上吧。
“警官,我很同意你不畏权势一视同仁的看法,错了就是错了。但我们现在就事论事,我的确是正当防卫。现场的目击证人应该有很多,你随意征集一下应该有不少人看到这男子杀了另一个受害者。”灵均再次为自己辩解,她说的也符合实事。她是看到了那个男人枪击了另一个受害者后追着他过去的,男人用枪胁迫着沈栖归,枪抵着人的脑袋,总不能等着人开枪了再去反击吧。
这些证词女警官不是第一遍听了,她只是不相信,这么多的权势孩子,有太多先例与悲剧。
而现在审讯的是贝灵均,白城权势顶层的人,她不信这里面只有这么简单。
“你……”女警官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审讯室的大门猛地被人打开。
屋外强烈的光照一时照了进来,灵均有些无法适应,她又眯了眯眼,靠着椅背往后缩了缩,手铐声应而作响。
只听见外头一声低沉又严肃的女人喊了一声:“许伶丽。”她语气中透着不容置喙接着道,“放了贝小姐。”
“组长!”许伶丽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门外人的话就像是打了她一个巴掌。
“我说放了贝小姐。”谢云厉声又说了一遍,她揉了揉眉心,扬手朝着另一个男警官摆了摆手。
男警官意会地点了点头,走到灵均身旁,俯身去解开了灵均的手铐。
“可是……”许伶丽话只刚开了个头,又被谢云打断。
“贝小姐不止有一个证人,她说的话句句属实,确实是正当防卫。”谢云郑重地点了一句,“许伶丽,你自己说过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灵均无心听着警察署的人内部争执,她被关在警署的审讯室里少说有两三个小时,她的嘴都起皮了。
她一出门,迎面走来一个气势凌厉的男人,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声怪罪。
“不是叫你收敛点吗?还把自己弄到警署里来了。”贝业成冷眼看着她,慢条斯语间带着些若有似无的不满与不耐烦。他脸上带着的金丝眼镜因他的动作不停地晃动着。
这事怎么能是自己惹的,分明是那些脑子有问题的人自己找上门来的。
灵均本来在审讯室里已经说得够多了,有些疲于应付贝业成,更何况他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不是率先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而是冷嘲似的责问自己。
“我去诊所吊水,他拿枪指着人威胁,我正当防卫罢了。”她同样冷着脸回应,心情很是低落。说完也不去看贝业成的脸色,自顾自地往警署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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