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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没回我的信?”祝观瑜简直不敢相信,把信件又重新翻了一遍,还真是没有靖远侯府的落款。
好啊、好啊,叫他来见面不来也就罢了,连信也不回,他就真的忙到连写几个字的工夫也没有?再不济他不知道叫竹生送个口信?!
祝观瑜气得胸膛起伏,立刻提笔又写了第三封信:秦骁,我不管你在忙什么,限你今日之内回信解释清楚,不然我再不会理你。
写完,本想叫竹生就这么送去,可拿起信纸看了片刻,又犹豫起来。
我是不是脾气太大了?
也许秦骁真的有什么事在忙,抽不出身来回信,其实也说得过去,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互通心意也不代表就要天天见面,人家正儿八经的夫妻俩,要是碰上丈夫有事外出,还不是见不上面。
也许是他太粘人了。
秦骁的性子本来就淡淡的,与他不同,也许秦骁并不喜欢天天粘在一起。
祝观瑜蹙着眉,好半天,还是把这封信烧去,重新写了一封。
[阿骁:
多日未见,我每一日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我等着你来见面,连觉都睡不好,总想着也许你下一刻就出现了,结果就这样等到天亮,你还是不来。
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我?
你来见我罢,等你的日子太漫长了,你行行好,别让我这么等下去。]
顿了顿,又在最后写上一句[我中意你,无论何时,我永远选你]。
这封情意绵绵的信送出去,依然杳无信讯,祝观瑜有点儿慌张了,直觉告诉他,秦骁大概不是有事在忙,而是在审度他们这段关系。
难道他后悔了?
为什么?
我有哪里做错了?我惹了他生气么?
祝观瑜忐忑不安,每日写信送去,没等来秦骁的回信,却等到了东南的消息。
海匪猖獗,福州港、台州港军民伤亡惨重,父王病倒,东南危急,发急报请求朝廷支援。
可朝廷还在北边和金人打仗呢,哪有余力出兵清剿海匪?
当今圣上祝彦博听完了急报,只淡淡一句:“东南兵强马壮,再撑一撑,想必不难。”
三日之后,夜里,一声炮响响彻云霄,津州港被海匪偷袭登陆,守军巡逻不严,竟被海匪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有海匪抢了内河商船,一路北上,差点儿到了京城!
第二日清早消息传到京城,朝野皆惊,海匪竟猖獗到了这地步?!
“陛下,臣以为,津州要地,切不可失,当立刻还击,肃清海匪。”
“怎么肃清?海匪突破了福州港、台州港,可不就是长驱直入?依老臣看,就是东南藩地故意放水!还说什么王爷病倒了,急需大公子回东南带兵,东南那么多年轻将领,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娇生惯养的坤君公子?就是拿海匪要挟陛下放人!”
“可是,藩地队伍本来也要回藩地去,总不可能一直留在京中。如今王爷要儿子回家,那就还给他便是,又有什么大不了。”
“陛下留着藩地的人,自然有陛下的打算,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啊呀,都这个紧要关头了,你不放人,又不支援,谁去挡在京城前面?廖大人,你叫你刚刚提了指挥使的孙儿去挡么?”
“你!”
朝堂上吵成了一锅粥,祝彦博揉着眉心,道:“够了。”
群臣这才勉强安静下来,祝彦博的目光在底下众人中逡巡而过,点了祝恒远:“十六,你怎么看?”
祝恒远连忙出列,道:“父皇,儿臣以为,京城安危至关重要,津州港有重兵把守,本不该一夜之间被突破,定有人玩忽职守。如此重要关头,得派可靠之人守住津州港,儿臣举荐靖远侯世子秦骁前往津州镇守。”
祝彦博点点头,又道:“还有呢?”
祝恒远接着说:“东南王府兵强马壮,粮晌富足,应对海匪不成问题,只是王爷病倒,世子殿下忙于政务,的确需要人手,当准许大公子离京。”
祝彦博皱起了眉。
祝恒远道:“父皇,海匪四处流窜,本就难以肃清,久拖不决,必成一方祸患,届时朝廷腹背受敌,战事连连,还谈什么其他?”
他这话便是提醒——海匪不是一时半会儿打得完的,东南有的是机会要回大公子,一次两次驳回,三次五次呢?若是不如王爷的意,他放任海匪进攻津州港,把朝廷拖垮,到时候还谈什么削藩?
良久,祝彦博终于叹了一口气:“就这么办。”
第29章
准许东南王府大公子带队离京,消息一出,其他藩地的世子殿下们坐不住了,纷纷上书请求带队返回藩地,朝廷一时进退两难。
若是此番放他们回去,下一回再想故技重施就不可能了,削藩的事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去年一遭已是失败,今年又竹篮打水一场空,到了明年就更难扭转局势了。
可若不放他们回去,就怕其他藩地效仿东南的做法,在边疆闹出些事儿来逼朝廷让步,如今还在和金人打仗,哪经得起四方动乱?
太子殿下虽不许上朝,却又私下献计——扣住藩地队伍打的是祭祀的名号,那就仍用这个名号,就说祭祀提前到中秋节前后,所有藩地人马,包括东南的人,参加完祭祀后再说其他,以此暂扣祝观瑜,其他藩地也无话可说。
另一头又派秦骁火速赶往津州港救急,要他在祭祀前把海匪镇压下来。
没有海匪祸乱,朝廷就有的是时间和这些藩王周旋了。
这算盘本来打得很好,可偏偏算漏一环——秦骁在盘州受伤,现在胳膊上还夹着夹板呢,战斗力和身体素质哪比得上之前?
朝廷命他火速赶往津州,抵达当夜,恰逢海匪偷袭,他带兵前往镇压,却遭遇暗算,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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