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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仪窘迫地摇头,反手轻轻关上门,无言地走到栏杆边上,靠在她身边。
“多穿点,小心着凉。”黎望舒提醒。
“没事,我不经常生病。”郁仪抬眼看她,“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黎望舒回答,“只是在发呆。”
“你最近好像有心事,总是心不在焉的。”郁仪问,“是在担心女皇的事?”
黎望舒点头:“是啊——虽说担心也没用。我只能做好力所能及的事,剩下的只有耐心等待。”
郁仪沉默了。
他悄悄抬眼去看黎望舒的侧脸,想起了从前的种种遗憾,鼓起勇气试探她:“你不是这个星球的原住民……你的家乡在遥远的外星。”
“是这样,但我已经不记得家乡的事了。”黎望舒说,“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了,我们会死在一起,就像上辈子那样。”郁仪低下头不敢看她,发丝从绷紧的肩膀滑落,垂在白皙颈侧,“但如果成功了,你会回到家乡去吗?”
“……我不确定。”黎望舒随手捞起他的发丝,“你害怕与我分别?”
郁仪轻轻“嗯”了一声,垂着头想了想,又说:“我在这里已经没有牵挂了,如果你要离开,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你还不知道我的家乡是什么样的呢。”黎望舒笑了,“万一那里没有氧气怎么办?”
“就算我在那里无法生存,也带我去吧。”
郁仪仰头,黑眸湿漉漉地注视着她,里面带着祈求的意味,话语更是直白浓烈得惊人,“我没办法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存活下去……你是我的全部,是我活下去的意义,无论生死,我都想待在你的身边。”
黎望舒惊讶地看着他,“我从没想过能从你口中听到这么直白的话……这不像你。”
“……我很害怕。”郁仪耳根通红,避开了她的视线,“明天与意外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如果不抓紧时间,也许我会永远错过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他还想说什么,但突然皱起了脸,捂着鼻子吸气,半晌,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他打喷嚏的样子很可爱,黎望舒的胸口涌上一股柔软的情绪。她牵起郁仪的手去摸他手心的温度,又忍不住捏了捏他指腹的薄茧与精致的骨节,催促道:“都说了小心着凉。手这么冷,你该回去了。”
“你的手比我更冰。”没从黎望舒口中得到准确的回答,郁仪不愿意就这样结束。
“我和你不一样,再冷也不会感冒。”黎望舒将他从栏杆上扒拉下来,往房间的方向推了一把,“回去盖好被子暖和暖和,生病的滋味可不好受。”
郁仪不情愿地挪了两步,手刚触上门把,又僵硬地回过头来。他漂亮的瞳孔中带着迟疑,满面通红地对黎望舒说:“你困了吗?还想再聊一会儿的话……不、不如来我的房间里坐坐?”
黎望舒:“……”
这家伙怎么结巴起来了。
“……还是算了吧,我、我开玩笑的。”
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应,郁仪立刻想把头缩回壳里,语速极快地道了句晚安就要关门,但黎望舒却用力扣住房门,微笑着挤了进来。
“反悔可不是好习惯。”她捉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带着温柔的气息在他耳边响起,带起一阵颤栗。
……
“唔……”
房间里没有开灯,暧昧的水声在耳边扩散。黑暗之中,颊边温热的触感格外清晰——那是黎望舒的手指。
她捧着他的脸,自上而下地压下来,滚烫的气息轻轻吐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皮肤也染上了燥热。她急促的呼吸与他的交缠在一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的双颊,拇指不时下移,重重地按过颈动脉,为他带来缺氧似的眩晕错觉。
……也许并不是错觉,但他已经无暇顾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柔软的、贴在他唇角的唇瓣上。
又吮了一下他的唇,她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琥珀色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欣赏了一会儿他迷蒙的表情,她轻笑一声,又弯腰重新贴了上来。
她用虎牙咬他的下唇,又在他吃痛的时候收回牙齿,对待珍宝似的将他微微凹陷的伤口舔舐得一片湿漉。她在他的唇上不停地厮磨、□□、轻咬,他的双唇被吮得发麻,疼痛中又带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痒……郁仪睁开双眼,迷茫地望着头顶的床板,止不住地喘气,大脑一片混沌,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
……他们一同进了房间,并排坐在床边说些有的没的,不知谈到了什么话题,黎望舒突然乐不可支地笑个不停,他无法理解对方的笑点,但看到她那么开心,自己也忍不住翘起了唇角。再然后,黎望舒突然站起身来,笑着低头捧住他的脸,将唇贴了上来……他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下意识抬头吮住了她,将这个浮于表面的吻加深了……
一发不可收拾。
唇上忽然传来刺痛,郁仪抽了口气,回过神来。黎望舒叼着他的下唇,惩戒性地加大了力气,略带不满地俯视着他,“不专心。”
“对不起,我……唔……”
郁仪试图解释,但黎望舒显然缺乏耐心,再度欺身而上,他余下的话被对方尽数吞入口中,化作几声含混的轻哼。
黎望舒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对这件事充满热情与好奇,先是勾着他柔软的舌尖翻搅,又细致地将他温热的口腔内部探索了个遍。
啧啧的粘腻水声环绕在耳边,鼻端是她身上清淡的肥皂清香,她的动作温柔又暗含攻击性,相贴的地方潮闷的热意发散,郁仪被她吻得小腹发紧发烫,不可抑制地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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