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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原本大口吃着果泥的兽人立刻停下了动作,碗口是兽人的薄唇,隐约有与人类不同的舌头闪过,紫红色的液体还粘在他的唇上,就像是血液。
兽人凝视着她的眼神与看杯子时几乎一样冷漠,所以虞夕闲总是会想,寒洛会不会同意自己这个被“买”来的妻子离开泰塔。
妈妈只有这段时间在生病,可她却又知道这段时间对寒洛同样重要。
对方最近不能离开泰塔星,换换位思考,她在这种情况大概率不愿意放她一个人离开泰塔星。
如果妈妈还在兽人的医院还好说,但脱离危险后,为了避免病人的心理压力影响到身体,她又很快在身体检测出能够进行星际旅行后被送回了人类社会。
问题就在于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妈妈离开了兽人的星球。
就像人类很难融入兽人的社会,兽人也很难将人安插进人类的社会,两个种族的人对各自来说都是异类。
所以如果寒洛放她去人类的星球见妈妈,虞夕闲有心思的话,她可以立刻去与兽人为敌的人类国家,至此不承认这段婚姻,进而不再回来。
不管寒洛是怎样的人,为了他之前的恩情,虞夕闲当然不会这么做。
但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想。
这个节点实在是太恰巧了,她与寒洛之间才刚刚有了些许信任。
可她担心妈妈。
伴随着在医院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更加担忧。
她不满足与只是在网上通过人类与兽人之间很不好的信号的通讯,她想见到真正活着的身体健康的妈妈。
哪怕是下午尽量转移注意力也没法减轻她心中的焦躁。
但即使是这样,虞夕闲还是问了寒洛。
长久的沉默拒绝中,虞夕闲稍稍低头,摆出姿态,“可以吗?寒洛。”
寒洛已经擦干净了唇周的颜色,轻而肯定道:“兽人的药用在人类身上会有一定影响,即使回家了也需要定时检测以观察身体一段时间。”
这就是拒绝了。
她心中早有预感,却还是在确定的一瞬间难过。
虞夕闲眼眶生理性酸了一瞬,不过好在她早就低下头没让寒洛看到。
“你今天的状态不错,刚才医生说今晚就可以回家了。”寒洛清冷的声线在病房中响起。
他似乎也是生气了,语气比之前都要冷硬一些,就像是冬天冻结起来的冰面。
但虞夕闲此时也没有努力理智去讨好对方打好关系的想法,她只想保持沉默,顺从的沉默,似乎这就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她无神盯着前面寒洛的尾巴尖,它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上翘着。
回到宅子之后,虞夕闲尚有些沉闷的余韵,闷声上楼,准备直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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