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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父您怎么了?!”
她一阵腿软,跪在滕棠身旁,将滕棠的上半身抱到怀中,在这瞬间想象了各种可怕的事。
是仙墓中心那十根冰柱子将师父伤成这样?还是天道发现师父还活着,再次出手,欲图灭掉她师父。
“冷……冷……”滕棠体内的血液几乎凝滞,即使换上[屠龙猩]套装,四肢和手指依旧不能动。
尤其被觉醒了至寒神体的李偲缨抱着,她仿佛置身于万年冰窖之中,周身被彻骨的寒意所包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脸颊上方,冰珠子啪嗒啪嗒地掉,如同冰冷的针,刺透了滕棠的皮肤,让她恍然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四分五裂地碎掉了。
“我没事,扶我起来打坐……离我暂时远一些,你的至寒神体对我不利……”
当她发出微弱声音之后,李偲缨就不哭了,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忙搀扶她起来打坐。
滕棠闭上双目,耗费大量的灵力去修复冻伤的肉-体。
经由火灵根炼化,温暖的灵力于体内运转大小周天,渐渐软化了她的四肢。
仙墓北部,不像仙墓中心那样严寒。在系统灵力储存条的帮助下,没一会儿,滕棠便感觉自己能自由活动了,脸色已恢复正常的红润。
她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李偲缨那张青白的雪容,而是另一张熟悉的脸。
徐扉罗跪坐在她面前,殷切地望着她,两只眼睛有些湿润。
“徐扉罗……”滕棠有些惊喜,余光瞟到她的领口,那里绣着青山绿水的图案,这是自在派的标志。
“滕师妹,你近些年过得可好?”徐扉罗展露笑容,声音忽然变得娇滴滴的:“应该过得很好吧?我们许久未见了……真是太好了!你还活着!并且结婴了!”
“我的运气还算不错。”滕棠站起身,掐了个净身诀:“总是绝处逢生。”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她身上狼狈的痕迹便消失了,再也看不见半点。
徐扉罗不像从前那样爱穿繁华的服饰,处处招摇过市,这一身浅绿素衣,更显她的闺英闱秀。
她晃着那张猫儿般的脸,对着滕棠左看右看,两只眼睛中的泪水愈发明显。
“舅舅不准我去找你,我唯恐在自在派待得太久,等我出来找你时,你就老了,或是你大限已至,已经入土为安了。”
清白如水
“你怎么也说晦气的话?呸呸呸,别拿这种话来咒我师父!”李偲缨眉头紧蹙,声音带着一丝不悦和焦急。
师父消失的这十年,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中。每当有人将她师父与死亡说到一起,她便一阵反感与不安。
如今,她师父好端端地在这世上活着,怎么还有人想着她师父死,对她师父不敬?
徐扉罗止了泪,愣愣地瞥向旁边的李偲缨,略感不怿。她没有那样的坏想法,这人怎么有点挑拨离间的感觉。
她没有理会李偲缨,抓起滕棠的手,眼含热泪地问:“滕师妹你会娶我的吧?你曾经可是答应好了的。”
在滕棠出现的时候,自在派和狂刀门的人就没有再大吵不休了。他们的争执声渐小,好几人疑惑地往这边看,不知道滕棠是怎么来的,他们肉眼没有瞧见,精神力也没有捕捉到波动。
两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祁长兰说了好几句话后,见对面的人不理她,也闭上了嘴。
自在派的掌门、徐扉罗的舅舅——官汶芦,不高兴地朝祁长兰哼了一声,带着几名弟子向徐扉罗那边走去。
他刚到,便听见徐扉罗那惊人的一句问话。
“什么?!”官汶芦加急脚步:“你要嫁给谁?”
李偲缨难得结巴,不知所措地开口道:“你、你妄想天开,我师父与你皆是女子,怎么会答应娶你?”
滕棠更是当场石化,被徐扉罗抓住的两只手比方才躺在雪地时还僵硬。
她回想之前的经过,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娶徐扉罗了?
徐扉罗扭过头,不愿和她舅舅相视,兀自说道:“这事我爹知晓,我已把清白交给滕师妹,她说过要对我负责!”
“饭可以不吃,话不能乱说啊!”滕棠的两只手抖了又抖,同周围人一样,被徐扉罗的发言震惊在当场。
官汶芦嘴巴张开,眼睛瞪了半天,像是想起什么事,竟一句劝导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来,曾经妹夫带着外甥女投奔自在派,拉着他哭诉了三天三夜,似乎是说过,外甥女竟被一女修勾走魂儿,把心和身都交付了出去。
难道就是此人?官汶芦打量滕棠,看许久都没看进眼。
虽然这名女修身上的器物不凡,但实力完全配不上罗儿。况且罗儿有至和神体,往后修行一日千里,而这人……他之前往这边瞟了一眼,如果没眼花的话,他看到女修打坐时,身上飘荡着三种以上的灵力之色。
周围突然变得死寂一片,滕棠挣脱徐扉罗的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的关系很纯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祁长兰心中暗自嘀咕,这滕棠怎阴魂不散。仙墓广袤无垠,却偏偏让她遇上滕棠两次。
她眉头紧锁,带着五名弟子,气势逼人地走过来:“官掌门,您避开我,转而与这些小辈交谈,莫非是对那件宝贝死了心?”
“呵,祁长老真是谬想天开。”官汶芦眼神深邃,吩咐自在派弟子严守雪坑中的宝物。
他转身面向徐扉罗,继而语重心长地说:“罗儿,道侣之选,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身为女子,她亦是女子,这如何能结成道侣呢?舅舅多次同你说,做事三思而后行,开口三思而后言,你怎就不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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