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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陛下求见。”
守夜的嬷嬷匆匆进门,向榻上浅眠的太后禀告。
太后睡觉本就轻,闻言,一下就醒来。
“皇儿,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她的面色顿时凝重,怕是有什么大事生,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她披衣而起,匆忙去了外室。
“母后。”
徽越帝脸色沉凝的唤了太后一声。
太后点点头,声音里有一丝不甚明显的紧张,“有事?”
没有一丝犹豫,他将暗卫探查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依他打算,是宁杀错,不放过,当他们有那丝想法时,就已经注定了下场。
可他不得不顾及母后,她到底年事已高,对庆国公也十分顾及感情。
太后脸都白了,强笑着摇头,“不会的,你舅舅向来胆子小,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的。”
“母后,莫要自欺欺人了。”
徽越帝声音平淡,“他们图谋的是宝儿,您难道不是最爱宝儿了吗?”
太后垂眉深呼一口气,“那好,派人紧盯着,仔细防范,你舅舅他若,他若真敢听他们的话下手,庆国公府,哀家不管了,随你处置!”
兄妹之情重要,可他敢先不顾情分,她又何必再次次相护。
徽越帝笑了,“有母后这句话,儿子就有底了。”
他看她脸色依旧不好,到底劝了一句,“母后,不管结果如何,您都要保重身体才是,您不是说了吗?要陪宝儿长大的,还有皇后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您这个皇祖母照顾。”
想到宝儿和芷月肚子里的孩子,太后的脸色好了些,长出一口气,她朝他挥了挥手。
“不早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
“是,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徽越帝出了太后那里,就直接去了芷月宫里。
他到时,芷月早就睡了,挥退要行礼的云儿等人,他独自去了净房洗漱。
他刚轻手轻脚的躺到芷月身边。
她就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柔声道:“陛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吵到你了?”
徽越帝眼神带着歉意。
芷月摇头,“没有,许是午时睡的多了些,其实也不怎么困的。”
“那就好。”
他眼神落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露出笑容,“咱们的小公主,今天乖吗?”
芷月小手放在肚子上,跟着他笑,“他可乖了,跟宝儿那时一样的听话,不过,陛下别总是叫他小公主,要万一是个皇子怎么办?”
这一点,他可不认同,他现在就想要一个贴心的小公主,凑成一个好字,才叫圆满。
“芷芷别乱说,这一胎定是一个小公主!”
说着,他将手放她肚子上,“小公主,快跟父皇打个招呼?”
芷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别说现在她月份尚小,就说若这一胎也跟宝儿一样,到她生的那一日,宝儿在她肚子里都没怎么动过。
安静的都不像话,还打招呼?
良久,徽越帝略有失望的收回大掌,对芷月叹气,“咱们小公主跟宝儿一模一样,也是个不爱动的。”
芷月摇了摇头,不想理他,背过身自顾自的睡去。
他也不恼,躺好,侧身将她搂进怀中,手下意识搭在她小腹上,闻着她丝的清香,睡了过去。
——
是夜。
庆国公想了很多,他的神情来回变换,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惊恐,过了许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
大女儿说的对,向来对他们感情淡薄的徽越帝,与尚在襁褓里的小太子,哪里有子晟与庆国公府亲密?
太后要是没了,庆国公府荣光也算走到头了,况且,子晟遭了徽越帝的厌弃,用大女儿的话说。
凭徽越帝的脾性,说不得还会迁怒他们国公府,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赢了,登上皇位的,可就是他的亲外孙,太后可就是他的亲女儿,最少能让他们家荣光延续三代。
想罢,头脑热的庆国公忙让心腹将消息传到礼郡王府。
不多时,礼郡王妃就秘密派人将准备好的东西着心腹送来。
心腹带着东西行至半路,与两个身带酒气的醉汉相撞,手里捧着的四方木箱掉落,还不待他惊慌抱起地上木箱。
就被一个笑得像弥勒佛似的中年男人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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