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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宁把房间的东西收好,被子也收好,装空调要打孔,肯定会弄的卧室里到处都是灰,所以他提前把东西收好。
收拾好后,廖祁东带着安装师傅进来装空调,沈斯宁就站在卧室门口,看对方和师傅沟通空调安在什么地方。
最后把空调安在靠床尾的右侧。
师傅没那么高,廖祁东从客厅搬了一张椅子给师傅,钻孔的声音很大,沈斯宁听着觉得很吵,于是他转身去了阳台。
沈斯宁把阳台窗户打开,中午刚过没多久,外面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都没几个人出行,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
沈斯宁在阳台这里只站了一会儿,外面的热气就涌进来了,后背隐隐发热,要出汗的节奏。
沈斯宁离阳台远了一点,坐在客厅仅剩的一把椅子上,沈斯宁没事做就目光四处看。
随后他在桌子上看到两份合同。
合同没有订装,封面上还有一点微脏。
沈斯宁无意动旁人东西,所以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没坐多久楼下的邻居上来了两个。
一个是那天帮忙报警的大婶,另一个是不认识的老头,不知道是不是一家的。
“东子,大中午的,你们在弄什么?”
“响得二楼都能听见。”
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头先说话,他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腰间皮带上别着一个皮包,挂着一大串钥匙。
廖祁东听见有人叫他,于是从卧室里出来,看见楼下邻居上来了,他余光先看了一眼坐在桌子边的人,然后他起身走过去把合同收起来,进了厨房。
随后廖祁东从厨房端出两个碗,碗里装了凉白开,他端给两位邻居。
“天气热,喝点水。”
“张叔,我在装空调,再有半个小时就好了,师傅忙,只有这个时间有空安装,你们多担待点。”
王婶接过碗喝了一口水,水里放了白糖,甜滋滋的,她端着碗向客厅里去,往卧室的方向走,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没进去,里面动静太大,灰也大。
王婶瞧了两眼就端着碗出来了。
“东子,装空调干啥?听说这玩意儿可费电了,一个月电费接近百来块,不如买一个大一点的风扇吹。”
廖祁东笑了笑,说天气太热了,刚从外地回来,还不太习惯,随后他又进厨房从厨房端出一个碗,碗里装了水,他端着走过来放在桌子边。
沈斯宁看着跟前的水碗,知道对方这是给自己端的,沈斯宁虽然还在生对方的气,但是也不至于在其他人面前驳对方的好意。
沈斯宁端起碗,抿了一口碗里的水。
水里放了绵白糖,带着一点清甜味。
沈斯宁不太喜欢在喝的水里加糖,所以只浅浅喝了一口,就放下碗了。
邻居和廖祁东拉扯了一下家常,就下楼去了,廖祁东端着两个空碗,见桌上的水几乎没有动,他顺口问了一句。
“你还喝吗?”
沈斯宁摇了摇头。
廖祁东见他不喝了,于是把桌上的碗端起来,手指扣住碗沿,咕咚咕咚一口气把碗里的水都喝光了。
外面走了一圈回来到现在,他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开始不觉得,现在看到水了,就觉得渴的不行了。
沈斯宁看见他喝自己喝过的碗,反应很大,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有些震惊的看着对方,嘴里刚想说,你怎么用我喝过的碗?
但‘你’字还没说出口,廖祁东见对方反应这么大,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眼里有些疑惑。
“怎么了?”
沈斯宁见对方一点都没察觉到哪里不对,他想开口解释,但转念一想,他们恐怕在这些细节上,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看在空调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
沈斯宁摇摇头,坐回椅子说没事。
廖祁东把碗端回厨房,开水龙头洗了一下,在碗里放了一点白糖,又倒了一碗水,把水端进去给安装师傅。
沈斯宁坐着无聊,他在想天晴了,该提前找一个装修师傅,把画室消毒后重新粉刷一遍。
消毒液倒是好弄,多给点钱,让师傅把这活儿一起做了,但问题是去哪儿找师傅呢?
他对这一片都不太熟悉,之前给他装修画室那个师傅,两人早就闹翻了,沈斯宁觉得对方做活儿太不细致了,又爱偷懒。
那师傅觉得他事儿精,要求多。
沈斯宁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想着等下问问安装师傅,对方应该有认识的师傅吧。
过了半个小时,里面安装完毕了,安装师傅从里面出来,廖祁东也跟着一起出来,他从裤兜里掏钱,数了一百块的零钱给师傅。
沈斯宁看着对方手中的那一叠零钱,想起昨天晚上吃饭时,廖程嫌弃他舅舅的样子。
你这样护着为你的外甥着想,恐怕你外甥并不是多尊敬你这个舅舅。
沈斯宁心里这样想道。
沈斯宁知道对方留自己在这里,说得挺冠冕堂皇的,但恐怕还有另外一层意图,对方怕自己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和廖程死灰复燃。
到时候更不好拆开。
对于人情事故场面话,沈斯宁听的懂的也不比对方少,只是分人对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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