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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予和也退进来,搬起?花架上的瓷瓶举在半空,就等那人进来给他一击。
不出片刻,门?果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徐予和屏住呼吸,用尽浑身力气将瓷瓶往那人头顶砸去。
怎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赵洵。
他扭腰闪身,用手托住掉落的瓷瓶,“是?我,将才听到?你说话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
徐予和看到?他衣衫上的血迹,愧疚感更甚,“对……对不住,我以为?是?那些西羌人追过来了,没想到?是?你。”
赵洵牵起?唇角,“除了那个满脸胡须的羌人侥幸逃脱,其?他人皆已伏诛。”
这人办事果真?干净利索,难怪对方射出乱箭之后仓促逃走,徐予和又道:“外面也有他们的人,若不是?范指挥使?拖住他们,我也不能安然藏到?这里。”
赵洵四处看了看,把瓷瓶放回原位,“不必担心,范义的身手不比我差,而且我已经着了人去接应他。”
忽而“咣当”一声,屋内有何物什掉落在地。
赵洵眼眸微挑,按着刀慢慢靠近屏风。
徐予和慌忙过去,“别杀他,他是?肃国公府的大郎君,方才就是?他带着我藏到?此处。”
刘微站在屏风后面,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脚边的刀鞘还在微微晃动,看来刚刚的响动就是?此物掉在地上发?出的。
即便?他外表瘦削,性子懦弱,但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赵洵当然不信任他,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量,最后停留在那柄匕首上。
刘微被他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短刀登时被甩飞在地。
赵洵垂眸瞟向地上,目光冷冽,问道:“你和那些西羌人什么关系?”
刘微支吾半天?,终于挤出来几个字:“没……没有关系。”
赵洵半信半疑,握紧刀柄提步朝他走去。
“我不认识他们,”刘微拼命摇头,最后直接跪倒在地上。
赵洵冷笑出声:“你们一家子还真?是?相像,除了跪,便?没有其?他新鲜的了?”
他弯腰蹲下去,捡起?短刀和刀鞘,合上之后递到?刘微眼前,“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刘微抬起?头,战战兢兢地接过那把匕首。
赵洵站直身子,冲着徐予和笑了笑,“好了,走吧。”
徐予和道:“既然这里已经安全,找到?那些娘子的卖身契再走也不迟。”
赵洵偏头一想,“也好,来时我便与那梁妈妈提了,她说在她房内,不过带我去拿东西的路上,我发?现?了羌人的踪迹,就没再跟着她,现?在也不知她躲到何处去了。”
刘微小声道:“此处就是梁妈妈的居室。”
赵洵敛去笑,扭头看着他,“那倒还真是巧了。”
徐予和听后,当即在屋内四处翻找起?来。
刘微收起?匕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踉跄着步伐拉出堆放在案几下的箱箧。
赵洵瞥他一眼,也开始帮徐予和一块找,“大郎君摔成这样,不赶紧去找个郎中?吗?”
刘微面上无甚表情,低头用匕首撬开箱箧,“一点小伤,过几日便?好了。”
赵洵道:“终归是?我的人莽撞,误伤了大郎君,大郎君放心,我与你那弟弟不同,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今日之事,我会给大郎君一个交待的。”
提及刘密,刘微眉峰微微一皱,琥珀色的眸子中?倏而变暗,很快,他便?恢复如常,看着箱箧中?的纸张说道:“不知你们所寻的,可是?这些?”
徐予和放下手中?的杂物,提起?裙摆快步走到?他那里,只见箱箧内赫然摆着两摞卖身契,她拿起?几张看了看,笑道:“正是?,多谢大郎君。”
有了这些,就能到?官府帮那些娘子脱去贱籍,想到?这里,徐予和捏着契纸欣喜不已。
赵洵从两人之间挤过来,“我道大郎君在撬些什么?”
刘微知趣地避到?一旁,垂首盯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洵拿出里面的卖身契,发?现?最底下还有一张秋月楼的房契,“梁妈妈倒是?识相,逃走时只带了金银细软,将房契与卖身契都留了下来。”
徐予和问道:“可官家不是?已经下令要查封这里吗?她就是?想带,也带不走。”
“谁说不是?,她居然还想着低价把秋月楼卖出去再捞一笔。”
“你还知道这个?”
赵洵耸耸肩,“因为?我就是?那个谎称要买下整个秋月楼的人,否则梁妈妈也不会把卖身契和房契全部放在一起?。”
徐予和犹豫道:“可我们白白拿走这么多卖身契,若是?那个梁妈妈折返回来,会不会去开封府报官?”
赵洵眨巴眨巴眼,“我就是?官。”
徐予和把卖身契整理好放回里面,将整个箱箧抱起?,打趣道:“我朝仁义治国,民告官屡见不鲜,赢者亦不在少?数,而不问自?取便?是?偷,梁妈妈又见财眼开,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若是?将你告上开封府,或许还真?有可能让你赔上一笔。”
赵洵莞尔轻笑:“我可以当作你在担心我吗?”
徐予和本想逗弄他,没想到?反被他逗弄回来。
赵洵眸中?掠过一抹狡黠,“略卖良籍女子,梁妈妈也脱不了干系,前几日不过是?怕惊扰到?在这里接头的奸细,才一直没有捉她入牢,今日已经暴露,留着她也没任何意义,兴许此时她已经入了监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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