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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玖心知找不到个好理由,但又不想耽搁时间,沉吟间门突然被撞开。白竹站在门口一脸焦急,满头大汗。
“青青姐!严姑娘闹着要上吊,您快去阻止她罢!”
这人又犯什么病?阿玖听得蹙眉。
“碍事的家伙。”青青同样不耐烦地拧紧了眉,提剑就往门口走。
见她走阿玖嘴唇轻微地抿了一下。青青离开房间正合了她意。见大夫还在诊脉,阿玖在怀中摸索一阵,拿出一个瓷瓶。
“大夫。”阿玖将瓷瓶打开,递给老医师。
“您说的药引可是这个?”
大夫轻嗅了一下,随后抖了些药粉到手中,捻了捻,随后用水化开,双目惊喜:“是是是,是这味药,可惜这药是提炼出来的,烈了点儿,稍有不慎就会要人命。”阿玖自然知道此毒的凶险,所以不免有些犹豫:“用这个……能有五成把握医好她吗?”
郎中捋着胡子摇了摇头。阿玖心一紧:“没把握?”
郎中吁气,比了个手势:“九成。”
昏迷不醒
对话间,隔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只听见一声“啊!”,彻底安静下来。
片刻,青青重新出现在门外。郎中见到她,及时拦住:“姑娘莫慌,方才老夫突然想起,我前几日在药铺买过几株黄泉草磨成的粉,虽是半成品,但也可一试。”
“那便最好,有劳大夫。”她说完,看着郎中将针从宋琼手中卸下,而后默默拉着阿玖出房间。阿玖一脸茫然地被拉到走廊上。
“怎么了?”她瞥了一眼屋内,压低声音:“不相信他吗?”
青青思索着,摇摇头:“暂且让他治。”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我不会把希望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为了公主安危,我们不能大张旗鼓请附近的郎中,民间医者良莠不齐我也不放心,所以我准备连夜赶回皇宫,派御医过来,此前拜托你和白竹照料着公主了。还请务必做到寸步不离,我后日应当就能回来。”
“好。”
青青又找到白竹嘱咐一些事,之后便悄然离去。
阿玖去隔壁看了一眼。严莺躺着床上,不知是晕了还是睡着了。白竹解释说青青姐吩咐了,不让她到宋琼房里去,她这么闹就只好让她安静一会儿了。阿玖对此表示赞同,回到屋郎中正在配药,于是阿玖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老郎中先用银针沾了沾粉末,借着烛火炙了一下扎在宋琼手臂上,扎了四五针后,又拿出一包药粉撒在宋琼掌心。
“这就好了?”
“尚需观察两日。”老郎中收拾着药箱:“不过每隔四个时辰都就要重新敷药包扎。”见她听得认真,郎中默了默,起身随口言道:“姑娘不是本国人罢?”
阿玖正给宋琼掖被子,闻言身形一滞。
“宋国的炼药工艺并不成熟,像这种精纯的毒药更是千载难逢,何况我看你也不像炼药师,这毒药……”老郎中将装着黄泉殁的瓶子放到床头的矮桌上。看见阿玖凝重的表情,他稍鞠了一躬。
“放心,老夫虽不知你们是何人,但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今日不过一次义诊,全当行善积德,不会外传。”
阿玖眸色渐深,微抿唇:“多谢大夫。”
到了夜里阿玖翻来覆去,脑海里回想着郎中的话。
她是怕宋琼死,但也不能让身份暴露,这个郎中虽答应不会说出去,但难免有什么意外。她走一步看一步已经不容易,不能留下隐患。
阿玖掀开被子,下榻。
要怨就怨他知道得太多了。
阿玖招来店小二,将几两碎银放到他手里:“麻烦将这个给白日替我们医治的郎中。”她拿出一两银子放在小二另一只手。店小二看着这一两银子笑开了花,点头哈腰:“好的姑娘。”
阿玖嗯声,转身就回了房,实际却是在门缝里观察到店小二敲开了二楼对面的某一间房。到了深夜,万籁俱寂。趁着夜色正浓,阿玖潜行到郎中的房门前,用手指捅穿一层纱纸,向里头吹了一支迷药。待挥发得差不多后,她潜入屋内。
屋内极其安静,连呼吸声都没有。
阿玖动作极快地查看了屏风和榻上。
空无一人。
屋内陈设简单,干净,仿佛没人住般。
“人呢?”阿玖奇怪着巡视一周,离开了客房。
房内怎会没人?这么晚,那老郎中跑哪儿去了?
阿玖构想了好几种处理他的方式,却万没想到扑了场空。不过青青明日晚才回来,她还有机会。明日那老郎中还会来给宋琼诊治,届时再找机会下手。
“阿玖姑娘,你怎的还在外头溜达?”
听见白竹的声音,阿玖心一惊,抬头反应极快地指了指身旁宋琼的房门:“我来看看她伤口包扎了没。”白竹闻言笑了笑:“姑娘莫太担心,我正准备去呢。”
谁担心了?阿玖腹诽,见她要进去,脑子一热抢过白竹手里的纱布和药:“我来吧。”
没给白竹反应的时间,阿玖就已经进入宋琼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宋琼体形修长,躺在榻上薄得像一张纸,加上脸没什么血色,更像一张又轻又薄的白纸。阿玖把油灯端到榻边的矮几上,然后小心翼翼拆开宋琼手上的纱布。宋琼感觉到她动作,蹙眉,用另一只手攥住了阿玖袖子。
“宋琼,你安分点。”阿玖上完药想把衣袖从她手里拽出来,然而宋琼抓得太紧,阿玖别无他法,便蹲下来想把她手指掰开。好不容易掰开了两根手指,宋琼似乎感到不适,翻了个身。阿玖起身到一半,被她这么一扯就往榻上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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