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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禧觉得话不能说太死,“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加他的微信啊,群里不是有吗?”
高灿的略带自嘲的声音响起,“我昨晚……加了,但他还没通过。”
金禧有些诧异,但还是安慰道:“可能没顾上吧,他好像最近在忙装修。”
空气里都是饭菜的香气,金禧早上就吃了一碗新娘家的小点心,这会儿馋虫就被勾出来了。
她正在认真啃着香酥鸭的时候,林祈越在她旁边坐下。
张峰在对面,问他:“你掉茅坑了?”
紧接着甘琪琪揍了他一拳,“饭桌上呢,说话文明点!”
林祈越神色自若拿起毛巾擦着手,“出去办点事。”
金禧控制不住自己的余光在他的手上流连,他的手非常赏心悦目,指骨分明,手背青筋浮现。
这时服务员端来炖盅,女士每人一份燕窝炖奶,男士则是佛跳墙。
金禧乳糖不耐,打开盖,撇了撇嘴,林祈越不落痕迹地将两人的菜色做了调换。
金禧也没觉出异常,但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被对面的新人放过,他们这一桌子从开席就埋头苦吃,此时饭过三巡,餐桌气氛有些沉闷。
新娘子甘琪琪准备拿他们三人“开刀”,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三个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怎么没发生点故事呢?”
青梅竹马这个词,多暧昧啊。
不过她也不是嫉妒和防范,就是出于好奇,其次也想活跃下气氛。
金禧心里突突了跳了几下,嘴里的排骨突然觉得味同嚼蜡,嚼了半天都没咽下去。
旁边的林祈越放下筷子,笑了笑说,“怎么没有?”
话音落下,其余人都不约而同抬头看过来,一切都静了下来。
金禧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乱了节奏,每一声都张皇失措。
她有些紧张地看向他。
林祈越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用徐缓而低沉的声音说道:“小时候我和张峰都对着她单膝下跪过……大喊女王殿下。”
一桌子人都朗声大笑起来,金禧也尴尬地笑着,她摸了摸脸,还是烫得厉害。
饭后,大家又返回新娘家,甘琪琪拜别了父母。
甘琪琪是独生女,家里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有着老师的稳重和威严,但当她坐上婚车,降下车窗与母亲告别,掌心传递出的情感和晦涩的话语,让她们彼此都红了眼眶,新干的泪又再度湿润。
金禧看着一长排车队,脚后跟隐隐传来刺痛,她也走不了多少路了,就上了身边的车。
刚在车里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瞧见林祈越也进来了。她抬头,与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
车内空间狭小,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在她周遭游走。
金禧慢慢移开了视线,刚准备抬腿看看伤势,这时林祈越双手微微撩起碍事的裙摆,大着胆子用手轻攥住她的脚踝。
金禧感受到他手心温度,像被烫了一下,迅速往后缩。
“别动。”脚踝上的力量又重了些,却没用力,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东西,一样接着一样,酒精、创可贴
金禧微微有些吃惊,“哪来的?”
林祈越没说话,低头帮她处理,他的动作很轻柔,只是酒精刺激到伤口,手指瞬间攥紧了裙摆。
“忍一忍。”林祈越微微皱眉,身体凑近了些,对着伤口轻轻吹着。
温热的气息瞬间缓解了刺痛,却让人心乱如麻,金禧极度厌恶这种感觉,下意识要去推他,却没推动。
下一秒,便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又不是没给你上过药……你矫情什么呢,小时候你刚学会骑自行车,非要骑车我去少年宫,还没出巷子口你就摔了个狗吃屎,那天村里赤脚医生不在,还是我给你处理的伤口,膝盖上的疤还在吧。”
林祈越处理完起身,低眸看了眼她。
金禧听了他的话,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耳根在发热,就故意凶巴巴地说:“老拿小时候的事说事,我们都多大了……再说了,让高灿看到算怎么回事?”
林祈越被她的话弄得有些晕,“谁是高灿?”
金禧低头摆弄着裙摆,忽略心中那点微小的异样,大大咧咧地说:“另一个伴娘啊!哦,对了,她看上你了,微信记得通过一下。”
林祈越骇然失笑一声,“你管好你自己!”
他深深地呼吸,侧头看向窗外,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
全村都知道了
下午新郎这边的仪式结束后,看热闹的各回各家,等待晚上的酒席。酒席被安排在了村文化堂,开席前只要在广播里喊一声,三亲六眷都会聚拢。
乡下酒席比不得城里精致讲究,但别有一番热闹。会馆后院支起了几个大锅,大厨和几个帮忙打下手的把备好的菜码在一旁的大桌上,旁边小孩子吵吵闹闹。
晚上开席早,女方送嫁的亲戚就待在会馆里,和并不熟识的男方亲眷话家常。
乡村婚宴拉近彼此的话题无非就是今天的新人,从新郎新娘两方暗自较劲开始,聊到新人收入能力和未来。
甘琪琪在市政府工作,再加上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相较之下,张峰农村小子出身,就逊色不少,一直以来被女方亲属诟病。
新娘舅舅是建筑老板,到会馆后嫌弃之意毫不掩饰,话里话外觉得男方亏待外甥女了。新郎大伯几乎是立刻站出来了,跟在后面赔笑,极力提供情报,说张峰家早在城里买了两套房,来佐证新娘“嫁得良婿”的论断……
新娘舅舅看着大红的会场,还是止不住地叹气,新郎大伯有些忍不住,却被新郎父亲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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