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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是谁住在这里,难不成花了那么多银子,就为了在这深山里建一个自己的庭院?
而且刚刚他们提到的银票……没想到卧花楼老鸨竟敢资敌,不过看她刚刚那模样,似乎是被迫的,应该还有隐情。
但天雍不像大虞,天雍的政权一直很稳固,近些年除了换上一位年轻的小皇帝外,没听说过有其他的动荡……五百架火炮,近万火铳,怪不得赏伯南会如此着急,这么大的兵器需求量,莫非有人想要颠覆天雍政权?
可这个人又是谁呢?
那个男人口中的将军,又是谁呢?
姜离一边想,一边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只吹出一点微弱的火光来,准备在这屋内先探查一番。
谁知,他刚走到正厅内的红木桌前,卧房内却陡然传来一声金属的碰撞声。
姜离霎时间汗毛倒竖,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姜离整个人急掠而出,他五指成爪,在黑暗中循着那声音的来源猛地抓了过去。
“唔——!”
黑暗中,有什么人闷哼一声,姜离抓住那人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掀翻压倒在床上,而在此动作间,金属的碰撞声猛增,“哗啦啦”一响,姜离暗道不好,埋头看去,只见那人的右脚踝上,正拴着一条碗口粗的铁链,而这金属声正来自于此。
“……公子?”很快的,屋外传来守卫的声音。
姜离浑身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大脑迅速转了起来,双眼死死盯着房门,伸手便想要去抽挂在腰间的短刀。
“我没事。”一声异常清冷的声音,被唤作公子的青年突然开了口。
姜离浑身一顿,这才抬起头来打量这个被自己压在床上的青年。
这青年身形略微瘦弱,似乎只披了一件雪白色的单衣,满头青丝凌乱地洒在床上,腰身看起来盈盈不堪一握,单薄的令人心疼。而更令人在意的,是横贯于青年脸上的白绫,遮住了他的眼睛。
“公子,需不需要属下进来看看?”门外的守卫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青年听罢,转头朝门口说道:“……不用了,我想继续休息。”
“是。”守卫应了一句,随后,脚步声慢慢走远。
屋内只剩下正在僵持着的两人,空气安静了半晌,青年缓缓抬起自己的胳膊,指了指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冲姜离低声道:“现在,可以放开了吗?”
姜离眯了眯眼,放开了钳制他的手,长身站在一旁,警惕地盯着青年,寒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青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在床上坐起身,不正面回答道:“……你不该来这里。”
青年这话说的很是奇怪,姜离皱了皱眉,道:“你知道我是谁?”
青年听罢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应该是跟着卧花楼那个老鸨找过来的罢?”
姜离并不打算告诉他过多的信息,他不再理青年,自顾自抱胸走到窗边,透过窗子的缝隙,细细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这个院子里面有不少守卫,明处暗处加起来有三十多人。”青年撑着身子坐在床边,轻声道:“坐一会儿罢,你现在出不去的。”
姜离听罢回头看了看他,半晌后,似乎是妥协了,转身走到青年身侧,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他看了看拴在青年脚上的锁链。
锁链很长,一直延伸到了另外一头的墙里,这长度,似乎可以让青年在这间屋子内“自由”活动——但也仅限于这间屋子了。
似乎因为四周的空气太过尴尬,青年突然轻笑了几声,指着一旁的桌子道:“那边有茶,嗯,你要喝的话……”
姜离却冷不丁打断他,道:“喂,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王不见王
“喂,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姜离双手抱胸,上身倚靠在床框边上,垂眸看着青年。
青年听罢愣了一愣,只见他嘴角似乎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被他迅速且熟练地掩盖住了。只见他再度扬起一丝笑意:“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回答他了。
不过无所谓,姜离本也不觉得这人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只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青年换了个坐姿,拴在他脚踝的铁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比如说,有关这里的事。”
姜离听到这些,不禁转头再次打量起这个青年。
青年的做法有些奇怪,要说是哪里奇怪,主要是因为姜离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矛盾感。
这个青年似乎被锁住很久了——这从他右脚踝上反复结痂的疤痕可以看出。既然是阶下囚,可他除了瘦弱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异于常人的地方,相反,他可以睡在软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而且,刚刚那些人唤他,公子。
莫非是天雍的贵族?可自己并没有听赏伯南提到过此事。
更何况这个人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
是因为被锁住太久了吗?那他说的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姜离不置可否,只静静等待着青年的下文。
“想必你已经知道,卧花楼的老鸨,一直在往这里送银票了吧?”青年道:“那些银票是用来制造武器的,只有这些武器的材料来源——自然有天雍的工部。”
“有?”姜离敏锐地捕捉到问题:“还有其他来源?”
“毕竟有那么大量呢?想不引起注意很难吧?”青年道:“雍京城有整个天雍最大的贸易港,也有邻国的通商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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