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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叶声笙脸色一下就沉了,隔着太阳镜瞪他:“你怎么不去抢?”
这人惯会耍阴招,转手就加价七千万。
边澈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摊摊手:“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卖,再说了,你本来就欠我七千万,我这是一分钱都没赚的良心价。”
“混蛋。”她双颊着玫瑰般的韫色,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气的,整张脸更加明艳动人。
高跟鞋旋过一个干脆的一百八十度,叶声笙转身就走,她眉心蹙起,胸腔起伏,觉得再呆一秒人就要爆炸了。
还没走几步就边澈拉住手肘扯了回来,她心火涌得厉害,没什么耐心地甩开他:“你干吗?”
边澈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大病,每次看她炸毛,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阳光落在她的发丝上,闪着细碎的光,他好整以暇地垂眸,嗓音里带着谑色:“就这么走了,鸽血红不要了?”
叶声笙凉凉地看他:“一亿九千万!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
“谈钱真伤感情”,他饶有兴致地扯了下唇,“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喜欢乐于助人”
叶声笙盯着他的表情,耐着性子听他胡说八道,白眼在太阳镜的遮挡下,都快翻到天上去。
边澈拽过她的手,嫩白的掌心带着汗,他把首饰盒往她手里一塞:“这是我奶奶拍给孙媳妇的,你想要就拿去。”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叶声笙半边身子都麻了,把他的手拍掉,连带着首饰盒也不要了,“我不要。”
边澈挨近她,压低音量:“她老人家就是看见了我和你去酒店开房的视频,才让我拍个礼物,回头要去你家登门提亲。”
叶声笙快要疯了,骂他:“你有病。”
“我也没办法,罗子明还把那些照片寄到了老宅,我奶奶心脏不好,差点厥过去。我怎么解释都没用,只能牺牲你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无奈:“毕竟这件事情,你难辞其咎,我要是真出柜了,保不准就得出人命。”
边澈家里多宝贝他,叶声笙是清楚的。他不是独生子,还有一个哥哥叫边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常年在国外静养。家里人虽然心疼边江多一些,但要说看重,那肯定是边澈。
她有瞬间的心虚,不过又很快强装镇定,“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才不信你解决不了罗子明。”
“七千万不多,但我不想留一个把柄在外面”,边澈慢悠悠地直起身子,像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我们俩这种家庭,将来肯定是要联姻的,反正都是没有感情,不如凑合凑合。”
她无言以对,眼里充满抗拒,“谁要跟你凑合,我讨厌你……”
停车场传来一声车鸣,叶声笙的商务车到了,司机看到了两人的动静,以为她遇到什么纠缠,动作麻利地解安全带下车,而边澈还是那副悠哉的样子:“你和祝泽的婚约还没取消,叶叔叔今天就去了擎天集团拉投资,你猜他为什么要背着你做事?祝家的资金缺口不是谁家就能填得上的……”
两人的视线紧紧相依,他看着她眼底的慌乱,继续刺激她:“这么想想,是不是也没那么讨厌了?”
叶声笙不答,而司机终于走到跟前,视线在两人之间辗转:“叶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她别过头,不再看他,压着气上车。
边澈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启动拐出停车场,叶声笙的侧脸从身前疾驰而过。
他把首饰盒随意地丢进置物槽,目光微转,就看见拍卖行的代拍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像是窥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一样。
他眼皮掀起浅浅一层:“有事?”
代拍挠了挠头,问:“您和那位女士认识?”
边澈不太走心地应了一声。
代拍啧一声,有些可惜:“早知道,您二位通个气,也不至于把价格抬这么高。”
边澈盯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次拍卖行有好的珠宝,提前联系我助理。”
一路上走走停停,丰田阿尔法内一直很安静。
叶声笙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依次划过,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店并不远,就在维多利亚港,可港城的交通实在是糟糕,短短一段路,司机开了近一个小时才把人送到。
叶声笙下了车,办理入住的空隙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给叶淮生发了条微信【到酒店了】,后面跟了一个定位。
房间是一早就订好的,能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
叶声笙放好行李,就去卫生间放水泡澡,她拿掉发夹,用手指顺头发,另一手三心两意地刷手机。
过了一会,水声渐渐变小,浴缸的水已经装满一半,而叶淮生还没给他回微信。
按照以往,几个小时不回消息,她也不甚在意,可今天不同,边澈的话鞭笞到了她的神经,开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和祝泽解除婚约,真的会对叶氏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吗?
叶声笙随手关了水龙头,进浴缸,温热的洗澡水瞬间覆上来,她开始在百度上搜索。
关于两家合作的新闻就有十几页,可见当初签订合同时的宣传力度。叶氏是上市企业,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股市,她就是再想做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潜意识里也知道这些事情的重要性。
叶淮生会瞒着她,也会瞒着她妈妈,但有一个人不会。
她捞起一旁的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姑姑”备注的号码,按下拨通键。
维多利亚港上有游轮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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