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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着筋伤着骨会有多疼,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不想让他们也体会。他真的担心梁听叙的脚踝也会和他的手腕一样,若严重些,岂不是以后都不能长久站立,不说能不能继续玩乐队,会不会走路都成问题。没到医院呢,盛意就把自己吓了个七七八八,直到在病房,见到梁听叙打着石膏,还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同他们打招呼,盛意才终于松了口气。徐文彬反应最大,明明刚才打车还能出声安慰他,见着梁听叙面了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挂在梁听叙身上嚷嚷着:“还以为你要出大事了呢。”梁听叙不自在地把他抬了抬手腕,笑出了声:“就崴个脚骨折了一下,能出什么大事。”路枝拆台:“刚刚打车你不是还一个劲安慰盛意没事没事呢么,说得头头是道给我们都说安心了,结果你自己还担心着呀。”姜澈也笑:“毕竟也才14岁,小孩嘛,害怕正常。”徐文彬最不喜欢大家总说他小,把他当小孩子看待,挥着胳膊四处指责:“你们也才大我两岁,谁不是小孩儿啦,再说,我生日过了,我已经15岁了,刚刚那也是因为盛意一脸魂不守舍,我再不安慰他,他魂都要飞了。”就这么不加掩饰地说出来了,梁听叙果然朝他这边看了好几眼。但盛意依旧站在圈外没什么动静。气氛有些安静了。姜澈回过头来,用手肘戳了戳她,故意咬着字眼道:“你啊,被‘15岁’的大孩给担心了,怎么做哥哥的。”又一把把他拉近到梁听叙跟前,拍拍他的背说:“好啦,你也别担心了,人好好在这坐着呢,医生刚刚也告诉梁叔叔,他不会留后遗症,是吧叔叔。”梁父朝他们眯眼笑笑:“是的,就是这两个月没法去学校,也没法跟你们排练了。”徐文彬和路枝摆摆手:“正好期末,我们也得学习,乐队停就停了叔叔。”“课内的笔记我也记完会给听叙送过来的。”但学渣听不到这些。姜澈盛意:“那岂不是期末考都不用考了,太爽了吧。”连一向脸带笑意的路枝这时都有些无语,绕到两人身后一人来了一下:“哪儿好啦。”两人一脸歉意,刚刚有些凝滞的空气总算再度流通起来了。几个人又闹腾一番,闹到天色暗了才急匆匆要走,担心回家晚了赶不上吃饭又得挨说。临走前,几个人程序设定似的轮流着问梁听叙:“还好吗?还疼吗?会不舒服吗?”“不疼,不会,好着呢。”梁听叙重复回答了三遍,终于有些忍不住:“你们是机器人吗,还是量产的。”徐文彬摇摇头说:“你不懂。”接着就把盛意推到梁听叙跟前,对着盛意说:“轮到你了。”一时间没人说话。盛意对上梁听叙的视线仅一秒就飞速挪开,低声说:“你们说了,我就不用了吧。”任由几个人再怎么磨,他就是不开口。最后他们只得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走了。刚刚还闹哄哄的病房顿时安静许多,晚上盛鸢不在家,让他自己晚饭看着解决,盛意就没急着回去。梁父问他:“盛意,你不回家吃饭吗?”盛意如实:“我妈不在家,我待会回去路上随便买份小炒就好。”梁父:“叔叔给你买吧,在这吃,陪陪听叙聊聊天。”也不管盛意答不答应,就当他答应了,关上门就走。盛意摸摸杆,摸摸柜,最终还是找了把椅子坐下。他的确想在这儿多留一会,要是想走,刚刚早走了。自刚才起,梁听叙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盛意深吸口气,低声开口:“早上,谢谢你。”“嗯。”又安静了。盛意踌躇踌躇,又问道:“还好吗,还会很疼吗。”意外的,梁听叙轻轻点了点头,听着有点委屈巴巴的:“有点儿。”一说就来气,盛意憋了一整天的话开了阀便关不上,一股脑往外倒:“那刚刚大家问你你为什么说不疼,逞什么能。再说了,早上他泼我,下面不还站着保安呢,就算没有保安在,你怎么能那么冒失地就冲下去呢,下面一堆器材,台上刚被泼了水,又很滑,你要是滑倒了摔下去磕碰到——”盛意突然收住了。每每想起这种可能性,他都止不住后怕。梁听叙看着他,过好一会儿才开口:“好久没听你和我说这么多话了。”我可以给你把关盛意愣了一秒,很快回过神来反驳:“别岔开话题。”早上还冷着脸呢,刚刚盛意连珠炮似的说完一段话,梁听叙明显心情好多了:“说得好,就该说,冒冒失失,还让我们盛意担心。”“你别蹬鼻子上脸。”盛意嘟囔。“以后不会了,”梁听叙收了笑,严肃保证,“是我冲动了。”没解释什么,直接就认了错。盛意想起暑假那会儿,梁听叙芒果过敏去医院处理,回来路上取笑他,他一不开心梁听叙立马就道歉了。那时他想着,以后不用担心梁听叙和女朋友吵架了。回旋镖扎上身,有点疼。“你以后也会这样和对象道歉吗,不管是否做错,先道歉,会吗。”盛意声音很低,还有些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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