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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漓双眼危险地眯起,那柄刀正是司烻手中的刻刀。
而裴阚言被下人们围打时没有反抗,被打残了双腿也没有反抗,可是当刻刀朝他的手刺过来时,他眼神一寒,只说了两个字:“动手。”
一时间狂风呼啸,后院的一颗桃树直接被拦腰吹斷,所有裴家人都被吹到了墙上,爬都爬不出来。
待阴风散了。
那道士这才向前看去,却惊恐地摔倒在地上,似乎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一幕,手指颤抖地指着裴阚言身后:
“阴魂缠身,凶煞必出,不得好死啊!”
说着说着就疯了,慌乱爬起来朝相反方向逃去,但还没跑出多远,就吐出一口血,跪在地上没了气息。
而裴老爷看着这一幕,眼中爬满了惊惧,他看着造成这一切的自己的儿子,颤抖着声音道:“我果然没错,你就是个邪物。”
“呵,我是邪物?那是不是我诅咒你,就会应验呢?”裴阚言笑了一声,双腿的残缺之处被填补上了阴气。
他拿起地上的刻刀藏入自己的袖中,小心翼翼将雕像抱在怀中,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朝旁邊的鬼魂看去。
紀余丰指了指病院的方向。
慕漓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纪将軍的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竟清明了,神智也恢复了,周身的信仰之力也在一点一点重聚。
“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裴阚言抱着雕像,拖着病躯,踉跄着朝病院走去。
而纪将军跟在后面,不一会儿灵魂闪了闪,掩去了身形。
徒留下尖叫着掐住自己的裴老爷,恐惧的双眼中,似乎看到了死去的人朝他复仇:“救……救……”
可求救声还没有说出口,就断了脖子,死了。
慕漓看向漸行漸远的裴阚言,对方身上萦绕着一股药香,也许档案中的天生体弱是真的,以至于刚才没有任何力量反抗,只有依靠纪将军的力量才能逃脱。
他回过头来瞧了瞧司烻的腿,心中闪过一丝心疼。阴气缠身,这就是对方双腿残疾却又可以站起来的原因。
他开口询问道:“为什么纪将军无意识中会来找你?你腿上的阴气是什么?你一直在保护的雕像是什么?”
可司烻移开目光,避而不答:“记忆碎片马上就会破碎,回到教堂后立刻跟我走,我带你离开病院。”
“我不能走,你也看到了,引魂使者被封印在圣母像中,只有我身上的信仰之力才能够救他。”慕漓摇了摇头。
司烻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放,语气带了点急切:“那你呢?執行官在外面虎视眈眈,你会死的。”
慕漓看着对方担忧的眼神,将一切都说了出来:“那只是掩护身份,叶莫羽不是執行官,他就是我。”
司烻听了这话紧紧皱眉,轻抚着少年的脸,眼神認真道:“你的记忆被动了手脚,他要你认为你和他是同一人,好让你为他去死。”
慕漓一愣:“啊,啊?”
可就在这时,场景瞬间破碎,他们回到了教堂。
……
来不及解释了。
本体几乎是同一时间就上前禁锢住司烻,随后对拼合起来的人偶道:“还等着做什么?”
“執行官大人别急啊,这不是来了吗?”院长的十根手指伸出蠶丝,刺入分身的翅膀。
司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執行官压制住,他动弹不得,一抬头却看到他们在抽小漓翅膀中的信仰之力。
他瞳孔一震:“不要!”
眼看荧光附在蠶丝中,正源源不断被人偶吸去。
但执行官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抬手指:“回来。”
荧光一个顿住,下一秒疯狂朝主人方向涌去。
院长本来双眼放光,荧光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信仰之力了,没想到却被执行官截了胡。
他咬牙切齿道:“执行官大人,这可是祭司大人的东西,你是要与我们开战吗?”
“开战又如何,你们敢吗?”执行官轻抬下巴,不屑地斜了一眼,眼中盡是狂妄。
院长一个语塞,气急败坏道:“你知道我们奉了谁的命令吗?那可是厄戮大人的命令,你竟敢公然反叛,那就等着神降下无边怒火吧。”
他以为搬出那位大人,执行官就会退去。
可对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可你又怎么能够确定,我的出现,不是厄戮大人的命令呢?”
“你……”院长瞪大了双眼,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授意,对方怎么可能那么胆大?
随着信仰之力的消逝,分身的翅膀湮灭了。
可慕漓却紧紧蹙眉,圣母像中有铃铛镇守,这么点神力可不够。
于是众人只听得执行官又道:“将他身上的力量一丝不剩地抽出来。”
院长已经不敢反抗了,却犹豫道:“可……可这样的话母体会死的。”
“嗯?”执行官冷冷地督了一眼。
院长立刻改口:“我明白了。”
他又增加了数千蚕丝,朝少年的身体各处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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