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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医务人员这么辛苦,就不要再添乱了吧。
“哇,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这附近有这么好吃的外卖!”铎鞘总是能精准地找到角度来吹彩虹屁。
今天是周一,得去学校上学。不过铎海给铎鞘买的这个房子距离学校够近,走路十分钟就能到,所以两个人早上有大把的时间睡懒觉和摸鱼。
“薄刃,你们家在案发前曾经失盗过吗?”铎鞘嚼着小笼包,随口把昨天晚上琢磨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薄理曾经提到过家里的防盗窗曾经坏过一次。”薄刃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家里似乎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不像是失盗。怎么,有什么情况吗?”
“没什么,只是你桌面上本来摆着什么文件,后来又被拿走了。”铎鞘说,“也可能是a4大小的书或者练习簿什么的。”
“今天放学后我再回家看看。”薄刃皱了皱眉。
“估计不是什么大事。”铎鞘倒是不怎么在乎,“估计是我多心了。”
“糟,七点四十了。”铎鞘瞄了一眼钟,叼着半块酱香饼就站了起来,“回头又要被老班罚抄课文了。”
“一起走。”薄刃跨上自己的包,动作很迅速。
“哎呀,我肚子好疼,我的去洗手间一趟。”出门的时候,铎鞘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捂着肚子蹲在门边,满脸痛苦之色,“你先走,我马上来。”
薄刃狐疑地看了铎鞘一眼,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再仔细一看,虽然铎鞘叫得大声,但是面色却没什么变化法,眼神还时不时偷瞄一眼她……
薄刃挑了挑眉,收回了试图去拉铎鞘的手,悠悠道:“那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铎鞘等薄刃差不多走了一两百米,才鬼鬼祟祟地跟在她后面。
啊,她可不想被老师同学发现,薄刃和自己一起从家里出来的呢。
“薄韧,早上好啊。”盛凌发现薄刃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居然能从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看出愉悦的痕迹,“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薄刃淡淡地“嗯”了一声,却并不搭话。
盛凌知道她是这么个冷淡的性子,能回自己一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也不强求,自顾自坐下开始早自习。
“小薄,你身上好香啊。是用了什么香水吗?”盛凌的鼻子很灵,坐下之后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芒果味甜香飘了过来,很是惊奇。
薄韧这人,要脑子要脑子,要外貌又外貌,就是性格像是白开水一样沉闷无趣。居然今天用了香水,这可真是奇闻一件了。
一中虽然校风校级严格,但是只要不是味道熏死人,是不会有人来管这件事情的。
再说了,你能让学生不喷香水,但你能让学生不洒味儿更冲的花露水,不吃味道三日不散的辣条么……
“沐浴露。”薄刃懒得同她寒暄。
“哇,你这个味道好好闻。”盛凌凑了过来,试图揽住薄刃的胳膊。薄刃敏捷地一闪,她就扑了个空。
盛凌将胳膊支在薄刃的桌上,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在哪里买的呀,什么牌子的,是不是什么进口货呀?我让国外的表姐给我寄原装的。”
薄刃面色发沉,已经不耐烦了,只是碍着对方是个高中生不好发作而已。
这时候,满脸笑容的铎鞘从门口跨了进来,薄刃眼中闪过一道促狭的光芒,拉住对方的书包带子,迅捷无比地将她拖了过来。
“你问她。”薄刃对盛凌说。
盛凌嗅到铎鞘身上一模一样的芒果香味后,面色变得极度难看。
两个人用同一款沐浴露,这是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盛凌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表情,脸色垮了下来。
铎鞘像是根本没看到两人间的暗流汹涌,阳光灿烂道:“早上好啊,周末过得怎么样?”
盛凌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不怎么样。”
薄刃火上浇油:“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过得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盛凌差点要撕了铎鞘,铎鞘瞪薄刃,薄刃在一旁幸灾乐祸。
……不就是没和你一起来上学吗,至于这么整我?
薄刃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幸亏你不知道我就是把一堆烂摊子扔给你的犯罪心理科的那家伙,不然的话……
我就算卖身赔给你都不够。
最后还是上课铃声拯救了铎鞘,她逃难似的奔向了自己的座位,临走前还不忘赏给薄刃一个瞪眼。
今天下午有节物理课,是冯曼老师上。
她说话温温柔柔的,性子温和,对学生很是宽和,但是每年都教出了好几个物理竞赛获奖,能保送清华北大的尖子生。
下午第一节课最是让人困倦,刚吃饱了饭,午后的阳光懒懒地照进来,头顶的风扇悠悠转着,一阵阵凉风袭来,催动着人的困意。
铎鞘竖起了书,悄悄在书后面打了个呵欠。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时光了。
她想起了考上医学院的那天是多么地高兴,第一天穿上那身白大褂的时候又是多么兴奋,想起考研终于上岸时的狂喜,和后面人事间的龃龉将热血渐凉。想起在位之时同事间的尔虞我诈,争名夺利。同犯罪分子智力、体力以及心理素质之间的拼死较量。
以及最后,那一点支撑她走到最后的初心,又让她落下黄泉的初心。
那些来自魂魄的疲累,在这个温暖缱绻的夏日,化成了难以抵挡的困意,安放在枫林投下的树荫里。
铎鞘的理科成绩不错,尤其是物理。对于这种揭示纷繁复杂现象后面本质,又同时需要直觉判断的学科,她有种天然的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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