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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人吃饭很孤单,没有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去。”池慕学会了察言观色,声音越来越低,“你不会怪我吧?”
我们试试吧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
裴嘉之几乎要笑出声。
池慕究竟懂不懂?他们之间,除了一层被法律约束过的婚姻关系外,空无一物;而这层并不牢固的关系,也在裴嘉之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起,就不复存在了。
解除婚姻关系后,池慕将不再受到来自婚姻的束缚,不用在拍戏的间隙,来回奔波于两个相隔千里的城市;更不用躲躲藏藏,想方设法地瞒下已婚的事实。
裴嘉之亲手打开笼子,把这只不属于他的鸟放归了天空。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只向往自由的鸟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后,重新飞回了他的手心。任凭他怎么驱赶,都不肯离去。
————
淡季的游乐场冷冷清清,门口支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一团团雪白的棉花糖恰似天边绽开的云朵,可惜生意寥寥,鲜少有人光顾。
池慕放慢脚步,往圆滚滚的棉花糖上扫了一眼,没有停留。
“买一个吗?”裴嘉之停在摊子前,叫住了他。
“可以吗?”池慕转过头,喜出望外。
裴嘉之利索地付了钱,从长得一模一样的棉花糖里挑了个最圆的,递给了迎面走来的池慕。
刚出炉的棉花糖蓬松柔软,融化在口中甜丝丝的。池慕沉迷在这股甜味中无法自拔,不知不觉落后了裴嘉之几步。
身边没了并肩的人,那种空落落、失去了什么的感觉一下子攥住了池慕的心。他慌慌张张地抬起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找裴嘉之的身影。
裴嘉之没走远,就站在前头,等池慕跟上来。
他的背影像一株雪中的青松。白雪皑皑,压在了深绿的松枝上,青松却是一如既往的挺拔而笔直,沉稳又包容,给予池慕无限的安全感。
池慕深吸一口气,朝裴嘉之走了过去。
他不能没有裴嘉之,就像一只鸟不能没有栖息的树木,飞累了总要回家。
趁雪还没下大,他们去坐了过山车。池慕兴致勃勃,拉着裴嘉之在最末一排落了座,贴心地问他怕不怕。
裴嘉之摇了摇头,他不恐高,大学时甚至尝试过跳伞等极限运动,只是从未当作谈资。但池慕难得有个表现的机会,仗着经验足,特意对裴嘉之叮嘱一番。
“过山车看上去刺激,体验了就一般般,你别被前后左右的尖叫声吓到了。如果害怕,就想象自己飞了起来。”
寒风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池慕没说完就吃了一嘴风,冷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难为情地低下头,四处摸索着纸巾,却怎么也找不到。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裴嘉之适时地递来一张纸巾。
池慕局促地接过,陡然安静了下来。他裹紧围巾,把脸埋了进去,为这一次小小的、不值一提的出丑感到丢脸。
“怎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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