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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遥挨了赵负雪的重手,此时连眼都睁不开了,他勉力撑起一条细缝,呵呵冷笑道:“没曾想赵公子看着文雅,下起手来,却比我们这些血修还狠。”
赵负雪眉心不动,抬起食指,只听一声剑啸,又是当口一剑。
齐遥偏开头,半晌,他终于忍耐不住,道:“你想知道什么。”
赵负雪停手,道:“你的香料是从哪来的。”
齐遥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赵公子,这话我若是说出来,下场连落在你手里都不如,还不如多挨你几刀,死了了事。”
他慢慢道:“敢杀赵家放出来的人,倒是胆子不小。”
黑吃黑?倒不像,越是这些散漫不成派别的血修,越是怕碰上赵家这等秩序森然的庞然大物,公然杀了赵家审讯出来的人证,几乎等同于对赵家挑衅。
一帮溃不成军的血修,几队赵家修士出手,便灭得差不多了。
他眼神暗了暗,心底有些不一样的猜测。
这么想着,齐遥也觑着他神色笑了:“我可什么都没说,赵公子,你乱猜的,莫要怪我。”
赵负雪冷冷道:“血池是做什么的。”
齐遥挑了挑眉——他眉毛上淋着血,挑得分外吃力:“赵公子,此时血池里的人都死绝了,再问这,可有意思?”
他又继续道:“总之呢,血池里的所得,我一口也没吃到,便被你们连锅端了。既然我没吃着这个罪果,你们又何必审讯我的罪因呢?”
这番恬不知耻之言,一旁的侍从绷不住表情,当场道:“岂有此理,救人是封姑娘做的,又不是你良心发现把人放了——你好不要脸!”
一听到说起封澄,赵负雪的眉微微松了松。
不知她忙完后,什么时候来找他?
他一想起封澄,心口便又软又酸,此时此刻,竟微微有些走神了。
牢里血气熏人,肮脏不堪,他得趁着封澄到访前沐浴更衣,再将
屋子里拿熏香熏个遍才好。
赵负雪这般想着,目光中又不自觉地透出了些明亮的笑意,这笑意将他面上阴鸷一扫而空,竟活脱脱一副怀春少年模样,若不是他身旁利刃鲜血未干,齐遥还以为这是哪个天机院的生徒。
齐遥看在眼里,肿胀的双眼都瞪大了,半晌,他心底憋着一股气,突然呵呵道:“这血池的用途嘛,也不是不能和公子说。”
赵负雪眼神一暗:“那还废话什么。”
齐遥看着他,一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目光中恶意几乎抑制不住:“赵公子,你可知道我们血修,是怎么修行吧?”
赵负雪一句话也不说。
齐遥道:“咱们血修啊,逮到一只肥羊,要慢慢地、好好地享用,就像你们剑修惜剑一样,我们也是很认真地对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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