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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缓急,夜晚愈凉,而唇间是火热的,不知不觉亲了一会儿,也许还比不过他们在出租屋的正常接吻时间,那对情侣已经结束,刻意走过来狠瞪他们一眼。
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梁吟拆开包装开始捣鼓,顾思成靠在墙上看她,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他没说自己不想吃棉花糖,一口下去全是腻牙的糖精,他就是想看梁吟为自己麻烦。
旁边一面还在熬药,正好药热好,梁吟几次试错弄出来一串五颜六色的花朵样棉花糖。她将其插在桌上架子里,顾思成喝药爱磨混时间,慢慢吞吞地喝一口药,再吃一溜棉花糖。
梁吟找上睡衣去卫生间,放水洗澡,顾思成站在门口,在门锁轻轻拔了一下,门便开了。
两人对对方身体不能更熟,梁吟的羞涩心淡了,问顾思成:“要一起么?”
顾思成摇头:“我想看见你。”
“那待会儿你洗澡,我也在门口看着么?”
“嗯。”
顾思成喝着苦药看梁吟,忘了配棉花糖。水流洒在阳台地板,洒在他的鞋上,也没管。
到了顾思成洗澡,梁吟在门口擦着头发,一面目光向下,带暗示意味地说:“多搓搓。”
“知道。”顾思成回视她。
两人洗澡洗得身焦体躁,回房间后先倒水喝。梁吟倒了两杯水,顾思成刻意地先拿了她的杯子,于是梁吟只能喝顾思成的杯子。
顾思成先坐上床,把床里侧软乎乎的玩偶抱在怀里,左边揉揉手,右边捏捏脸,眼睛沉静地盯梁吟。梁吟感觉他在拿玩偶当作自己来撒气。
梁吟坐上他的腿,玩偶被放到了一旁,顾思成伸手搂着梁吟脊背和腰身,梁吟吻着他带茉莉香的脖颈。墙里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孩童啼哭,顾思成蹙眉,也亲上梁吟耳朵,孩子却越哭越大声。
“那家人不哄孩子么?”他问。
梁吟:“我去看看。”
于是衣服都脱了的两人又穿上衣服,到了邻居家门口,敲门无人应。
梁吟先打房东电话,房东让报警,里面只住了一个单亲妈妈。梁吟印象中那女孩年纪不大。报警后在门口等着,警方破门后发现昏死在卧室地板的女孩,孩童在婴儿床上啼哭不止。救护车很快到来,他们跟着一起送女孩上车,还拿了奶粉瓶带上孩童一起。医院待到半夜,为女孩垫交医药费,送她进抢救室,给孩子喂了奶粉,孩子依然在哭。
顾思成感觉头昏心悸,看不清眼前,借梁吟手机给张星楠打电话:“过来看下孩子。”
睡梦中的张星楠:“啊?孩子都生了?”动作这么快的么?
把孩子和女孩转交给别人,顾思成跟着梁吟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他躺上床闭着眼一动不动,梁吟看出他神情痛苦,不欲待在医院,轻轻揽着他帮他按揉脑袋。
顾思成缓和一些后说:“忘了有没有说过,我去查过十一次疾病,结果都是不明原因的不治之症,检测报告单能堆厚厚一摞,我父亲,拿厚厚的检测报告单砸了我的头,我就不想活了。我不想再去医院。”
他睁开眼,情态可怜地望梁吟,“我现在好难受,我的心一直在颤抖,我还想哭,我看见你就好想哭。”
“怎么了?”梁吟抚摸他的眉眼。
“工作……工作……”
“这个玩笑太过分了么?”梁吟轻飘飘地说,“你以为那是什么,拍卖、淫的广告,去卖、淫?”
顾思成抿唇不语,梁吟带着浓稠的眸色倾身,盯着他:“我想要你的照片,太想要了,我忍不住,正常的我已经不满足,我想看更亲近的,更暴露的。我拍的不够好,所以找别人拍。”
梁吟抚摸着他的脸颊和脖颈,“拍照让你不开心了么?你喜欢我吗?你愿意为了我继续去拍照么?我设计好了组图,你今天才拍了几套呢。”
顾思成弯了唇角,“有区别么?我还是在卖、淫,只是是独属于你的男妓。”
梁吟眸光开始兴奋,她埋头亲吻他,二人脸相互倒错,“我难道不是属于你的妓、女?”梁吟气息扑在顾思成面部上侧。
顾思成笑:“我认真地把你当女友,而你把我当男妓,还觉得我把你当妓、女。是这样么?”
梁吟不语,专注地舔着他鼻梁。两人甚至能倒错地看见对方的眼睛,面部阻隔着看不真切。梁吟手指在顾思成发间轻揉着,喘息几次后问:“如果是,你要怎么样?”
“那是么?”
梁吟说:“我不知道。”
顾思成叹息着回答她的问题:“我想你喜欢我,不止喜欢我的身体。”
他的心叫嚣着不满足,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他该想需要做什么来改变。内心稍清明了一些,却仍残留着焦灼,不上不下,难以安定,似有虫子爬进去啃咬,咬得痒而疼,肉缺了小瓣又一小瓣。
“我是喜欢你的。”梁吟说着,自己都觉得空洞好笑。她心里是年少的冷漠的顾思成,那个顾思成看她一眼都足够她疯掉,而现在的顾思成把她身体里里外外干熟了她都还不满足。
梁吟的手往前搓磨,“顾思成,我当然喜欢你,我甚至迷恋你,我从来没对别人这样过,你看,我没给别人亲手裹过棉花糖。”
她说着纯情的话,做着不纯情的事。顾思成喘着粗气,一面嘴角笑开,汗滴滑落:“好过分啊,哈,梁吟。”
梁吟抽空看他,他神情很糜艳,长得很糜艳,胸膛起伏幅度很大,看着她的眼神带一点埋怨,像钩子引着人想往里探。
梁吟看清了他的脸,跟年少时不同,年少时冷而傲,现在好像融化了。年少时更稚嫩,拥有的都是极好的,成绩,家世,长相,甚至他交的女朋友都是无数人爱慕的校花;现在更深邃,无业,被家人放弃,长相可当牛郎头牌,交的女朋友是自己这样一个世俗上评价不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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