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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所在的储藏室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刚刚她察觉到了停车的声音,看到了陆晋渊的车停在了门外,与此同时,也听到了几个下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说,要想个办法无声无息地处理掉她,一劳永逸地免除后患。
听到这些话,温宁不可能再保持无动于衷。
她还有仇没有报,妈妈还在等着她,她不能死在这儿,所以,她只能打开窗户,把半个身子伸出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
陆晋渊抬起头,便看到一扇小的可怜的窗户上挂着一道瘦弱的身影,温宁挥着手臂,大声的喊着,她的声音已经哑了,却好像丝毫不觉得难受似的,努力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这就是温家教育人的办法?”陆晋渊看着温宁那在窗户上摇摇欲坠的身子,甚至有种来一阵风那女人就会被吹下来的错觉。
一把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几个人,陆晋渊径直地向着温宁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温宁被关在了角落里的储物室,陆晋渊循着声音找到的时候,还看到几个下人正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见到他,甚至还在阻拦。
“滚!”陆晋渊眸中的盛怒带着杀气,看了看那被反锁住的房门,“把门打开。”
“不行,没有主人的命令,不能开。”
陆晋渊漠然地看他们一眼,眸中的冷意让人不敢直视。
“温宁,你从窗户上下来,我踢开门放你出来。”
说完,直接抬脚狠狠地对着那扇紧锁的门踢了下去。
嘎吱一声,门被踹开,一阵尘土飞扬起来,温宁看着门开了,陆晋渊出现在眼前,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好像断了般。
这还是从监狱离开后第一次,她有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
哪怕,这个对象可能并不对,可她依旧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陆晋渊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温宁,他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竟然是湿透的,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身体,那温度已经冷得快没有人气了。
“陆先生,这…”
温家人在被推开以后,愣了一会找上来,才发现陆晋渊已经找到温宁了,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在自己家里再怎么过分是一码事,但这种事情传出去终归是不怎么好听,别人会说他们虐待女儿的。
“这,其实是个误会,是因为她一回来就顶撞家长,我们才…”
张雅琳说着,却被陆晋渊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说话,男人的眸中没有丝毫情绪,却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陆晋渊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盖在温宁的身上,“江城人人称赞的温家,竟然会把一个女儿大冬天湿着衣服关在储藏室,如果不是我来了,你们是打算活活冻死她?”
看着温宁那冻得发紫的嘴唇,陆晋渊忍不住在想,温家,就真如他们表现出来那般完美?
温宁,就真的是那个罪有应得的恶毒女人吗?
这还是第一次,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这些事。
也不屑于再理会这几个虚伪的人,陆晋渊将在地上坐着不停地发着抖的温宁打横抱了起来,那轻盈的重量,让他忍不住皱眉。
怀中的女人,单薄的像是一张纸,也不知道她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
“陆先生,这都是误会,我们可以照顾好她的。”见陆晋渊要将温宁带走,而且,还是以这样保护的姿态,温启墨急得要命。
他有种温宁所说那些话要成真的不祥预感。
并非那么简单
温宁被抱上了车,陆晋渊的体温从两个人接触到的地方传来,淡淡的温暖,却让人有种想要沉溺其中,不想醒来的冲动。
只是,片刻之后,她就反应过来,伸出手,拉了一下男人胸口的衣服,“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陆晋渊看了一眼温宁,她的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因为寒冷,嘴唇早已经没有半分血色,透着不健康的青紫色,但是,那一双眼睛却依旧明亮,闪烁着倔强的光。
这女人在逞什么强?现在她这幅德行还能走路?
陆晋渊皱着眉,语气很不悦,“你在矫情什么?”
他难得这样温柔地对一个女人,没想到,温宁却好像并不稀罕似的。
“我…我,身上有味道。”温宁尴尬地说着,张雅琳刚刚泼在她身上的水是脏的,还有股难闻的异味。陆晋渊这样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而且,他的衣服也是定制的,被弄脏弄臭了,她也赔不起。
陆晋渊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发沉冷,温宁做好了被直接扔下来的准备,但抱着她的男人却只是加快了脚步,直接把她扔到了车座上。
“他们用脏水泼你?”
即便是陆晋渊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大冬天向着女儿身上洒冰冷的污水这种事。
他们究竟是家人,还是仇人?
温宁没说话,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自嘲,这种事在外人看来像是天方夜谭一般,可她都已经习惯了。
这种事,她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或者,干脆回她一句,如果不是你做错了,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久而久之,温宁也就不再说了。
陆晋渊看着后视镜里的女人,她的确是在笑着的,可是那笑容里的绝望却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他的心跳似乎都为之停顿了片刻。
“下次,不要一个人回去。”陆晋渊移开视线,看着面前的路。
他第一次感觉到,他其实从未了解过温宁,先入为主的,他便将她当作一个不值得多理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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