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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褚宁亲生父母并非是桐城本地人,两人皆在临市工作,考虑到临市跟桐城两地之间医疗资源上的差距,褚爸褚妈仍旧选择让褚宁继续留在桐城,刚好由弟弟褚明明代为照顾。
褚宁需要每天到医院进行定点检查,做康复训练,褚明明责任感极重,在每日接送上一直风雨无阻,从不延误。
桐城大学坐落在桐城偏南的大学城内,到桐花市立医院不到三公里,褚明明坐公交过来只需三站。
褚宁给褚明明发完消息,看着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再抬眼,原本熙攘拥挤的公交站点不知何时只剩下一两个零散路人等候在站点前。
褚宁四目望去,与一个身穿红色棉袄,背脊佝偻的老婆婆对视到一处。
桐城的初冬,天黑得极早,清幽的月光冷冷洒在站牌上,带着几分肃杀的寒凉。
惨白的路灯边缘,黑暗如影随行,像是要将最后一点光芒吞噬殆尽。
路边,老婆婆笑眯眯地同褚宁搭话:“小伙子一个人等车啊?”
许是凑得近了,褚宁还能闻到她身上一股子呛鼻的霉灰味儿。
他垂眼看了看时间,刚好显示在18:44,褚明明还没有回消息。
褚宁收了手机,跟老婆婆闲聊。
“您知道就近的一趟4路车什么时候到吗?”
老婆婆说:“就快来啦。”
仿佛是为了印证老人的话,话音刚落,一辆印着“东岳泰山阴司欢迎您”喷漆字样的4路公交车就摇摇晃晃地驶入了公交站点。
“上车咯。”
老婆婆蹒跚着步子率先迈上公交。
褚宁跟在她身后,抬眼往车里一眺,只见车内灯光昏暗,很难看清里面到底坐了多少人,唯有最近的司机面容清晰,顶着一张刮了腻子的大白脸,用一对黝黑无光的瞳仁瞪他:“上不上车?”
褚宁笑笑:“师傅,残疾人通道麻烦开一下,谢谢。”
司机顿了顿,目光在褚宁身上逡巡片刻,眼睛瞪得更大了些:“你等等啊。”
踏板被很快放下来,褚宁仗着年轻,身体倍儿棒,独自推着轮椅上了公交,可就在这时,车内靠后排的座位上突然站起一人,发出无比急促而绝望的惊呼:“别!不要上车”
褚宁循声看去:“……”
好么,这可不就是那鸽了他一个多小时的傻弟弟。
褚明明一米八的高个杵在原地,瞬间受到车内所有“人”的注目礼。
那是一道道泛着森森阴气的诡异视线,明明是初冬,却叫褚明明脚底发凉,背心湿透。
他身后还躲了个女学生,见状,差点没吓的撅晕过去。
女学生犹带着浓浓的哭腔,猛扯褚明明的袖子!
“你快坐下啊,它们都在看你。”
“真的好恐怖,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啊。”
“我不想被鬼吃掉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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