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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垂容被绿珠唤醒,扫视四周却不见沈敬之的身影,想必他已经离开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想道:此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之后还是不要有过多纠缠为好。
“这是?”柳垂容望着绿珠递过来的匕首和令牌,满脸不解。
“这是沈公子让我交给您的,说是让您防身,这个令牌说是我们在京中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去寒衙司找一个叫墨燃的人,他与沈公子是故交,会帮我们的。还有这块玉佩,沈公子说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
柳垂容接过令牌和玉佩,白玉令牌上,刻着一个“沈”字,笔锋凌厉,气势非凡。那玉佩温润通透,散发着一种不凡的气息。
寒衙司是京中唯一凌驾于三司之上的部门,专门负责暗查之事,陛下颇为信任。
寒衙司的威名连远在青州的柳垂容都知道一些,明白此令牌和玉佩的重要,柳垂容让绿珠仔细收好,顺着山洞旁的岩壁爬了上去。
望着悬崖上爬出来两个水灵灵的姑娘,刘婶一眼便知晓是自己要等的人,连忙迎上去。
“二位就是沈公子说要等的人吧!”刘婶上手想要将绿珠手中的包袱给拿下来放到牛车上。
“不用了,还请问大娘贵姓,路上还要劳烦您了。”
“叫我刘婶就好了,你这闺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长的可真是标志。”刘婶拉着柳垂容上了牛车。
牛车自然没有马车舒服,但是好在空气新鲜,走在林中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刘婶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这一路上没少讲故事给柳垂容听,讲到高潮处就停了下来,吊足了绿珠的胃口,绿珠听得心痒痒的,缠着她讲完。
一路上绿珠跟着刘婶耍宝,好不热闹。
终于在长姐大婚前三日,柳垂容与绿珠终于到了京中。
牛车占据着两边过道,后面焦急进城的人不满嚷嚷道:“你们这两个外乡人,打算挡道到何时?!”
柳垂容已经好几年没有回京了,望着门口盘查严格的侍卫,心中疑惑:什么时候盘查如此严了?
眼见要到自己了,柳垂容让绿珠将过所递给自己,谁知……
绿珠一把拉住自家姑娘的衣袖,神色慌张,看了一眼四周,让刘婶不要等自己,先进京去。
“这是怎么了,如此神神秘秘。”瞧着绿珠的这副架势,柳垂容也是满心疑惑。
绿珠拉着柳垂容绕过人群,躲在城楼下的侧旁,附耳低声道:“姑娘,我们的过所丢了。”
此话一出,柳垂容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心中慌乱不堪:这可如何是好?绿珠连忙扶住她。
柳垂容想起应该是先前被山匪打劫时,不知道落了哪去了。
如今让定安候府里来接自己也不能,只怕母亲定要追问自己,说了实话只得一通埋怨,也没什么用柳垂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心中思索:没有过所,如何进京?
绿珠看着门口排着长队的老百姓,眼下混进去很不明智,一个不小心可能还要连累姑娘与自己一起吃苦。
城门口威远军还在盘查,听得队伍中的两个老婆子聊天,说是有说是从北边逃难来的流民,没有过所,官府不许进城,说是怕有奸细混进来。
柳垂容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焦急万分:这可如何是好?
绿珠也慌了神,手足无措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姑娘要不我们让府里来接人吧!”
柳垂容摇摇头,心中暗想:只怕是行不通的,若是这般容易,那些流民也不会滞留在此处了。
灵光一现,柳垂容从袖中拿出沈敬之临行前给的玉佩,绕过人群递给门口威远军的官兵。
那官兵接过玉佩,只见玉佩温润细腻,正面刻有寒衙司的独特标识,心中一惊。
“这位军爷,我的过所丢了,可否通融一下。”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带着一顶斗笠,让人看不清容貌,门口的守卫接过令牌,看了一眼,神色顿时一变。
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柳垂容,只见对方穿着白色斗篷,白色的纱蔓遮住她的五官,似有如无的眼睛,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姑娘稍等。”守卫没了先前的不耐烦,转为略带恭维的语气说道。
守卫交代了旁边的官兵,让他顶替自己,而他转身走进了城门里。
柳垂容立在城门口,心似高悬半空,七上八下。
还未等她思量清楚,那守卫竟已去而复返。只见其身后跟着一位黑袍男子,身长六尺有余,一双鹰眼仿若寒星,寒光逼人,迈着大步径直朝柳垂容走来。
“墨大人,就是这位姑娘。”
墨大人目光如电,上下扫视着柳垂容,眼神中满是审视与疑惑。
“姑娘,此令牌可是一位姓沈的男子交与你的?”墨大人声音低沉,威严之气汹涌而来,令人难以抗拒。
“正是,还望墨大人帮衬一二。我与丫鬟绿珠的过所不慎丢失,待我回府后,定会去户司补录,不知可否?”柳垂容急切说道,声音略带颤抖。
墨燃回想起自家大人,平日里可并非这般热心肠,前些时日却飞鸽传信告知自己,不日或许会有持其令牌的姑娘求助。
墨燃转身,对着身后守卫果断吩咐:“这位乃是我寒衙司的密探,烦请兄弟行个方便。”说着,从怀中掏出些碎银递了过去。
那守卫见钱眼开,极为识趣地引着柳垂容和绿珠从侧门进了城。终于踏入京城,柳垂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轻轻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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