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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解开了?”谢令仪闻言一愣,又听他道:“用剪子剪开了。”
哦,原来是剪开了,怪不得声音那么平静,不似方才焦急。
“既然解开了,那就出来看看,若不合身的话,我再让绣娘改——”
“不用改。”
她话音未落,闻应祈已经赤脚走了出来。
谢令仪目光一转,先落在他脸上,随后看到他衣服上。
嗯,确实不用改,因为这戏服已经破烂的没法穿了。
精美繁复的彩带被剪得七零八落,飞羽也被粗暴扯断,袖口还能看到剪子留下的参差不齐的毛边。
如此惨状,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在故意泄愤。
谢令仪张了张嘴,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景象,脑中来来回回翻腾的就只有一句话。
他的腰,真的很纤细,而且还很白。不是玉器冰冷的死白,而是细腻有光泽,带着温度的暖白。
就是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真是暖的。
闻应祈注意到她视线,眼底幽深,不动声色又把腰间的破布翻开了些。
“好看吗?”
谢令仪本能想说‘不好看’,可对上他那隐隐含着情绪的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看。”怕他不信,她又重复了一句,“真的好看,这戏服特别衬你!”
唉,谢令仪说完有些心疼,能不好看吗?银子扔进湖里还能听个响呢。他这几剪子下去,悄无声息的,五十两就没了。
她要再说不好看,保不齐,剩余的几件五十两也得遭殃。
谁知,闻应祈听了这番话,非但没有领情,反倒挑起刺来,“哦,那贵人的意思是,奴只配穿破烂衣服?”
谢令仪:???
不是,这人不仅没文化,理解能力也有问题?
“不,”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你就算穿破烂都好看,难掩风姿!”
闻应祈听罢,轻哼一声,紧抿的唇才稍微放松些。
“可是这件衣裳已经被奴弄坏了,怎么办?贵人会怪奴吗?”
他话虽如此,脸上可没半点羞愧表情,一副破罐子破摔模样。
“无妨。”谢令仪故作轻松,尽量不去想那五十两银子,“反正那还有四件五十两,不是,四件衣裳。”
“你先把身上的换了,再过来。”她从妆奁里取出一些脂粉,摆在桌上,“我替你描个妆面。”
“嗯?”她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任何回应,再抬眼,闻应祈身上戏服已经快褪到腰部了。!
谢令仪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连呼吸都差点停滞。
“你干什么!”
“换衣裳啊,贵人不是让我换吗?”闻应祈抬头,脸上是一派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是让你去屏风后换!不是当着我的面换!”
“贵人方才可没说‘屏风后’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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