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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容君!”曲知意见状,连忙拉住她,急切道:“我跟你说,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可越是这时候,你越得冷静,不能干傻事!”
“我是去叫侍卫,让他们去救人,不是要跳湖。”
“对对对,救人救人。”曲知意经她提醒,随即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我同你一起去!”
她们才刚要行动,忽然,湖面另侧又有人扯着嗓子在喊。
“有没有人呐,救救我家公子,他是刑部主事,当朝御史之子!救人者必有重赏!”
“有没有人呐——”
谢令仪偏头去看,见到的便是洵风正死死拽住一名落水之人,在波涛中沉浮。
她的心狠狠往下一坠!
是张岐安!
曲知意听见这话,顿时惊叫出声,“不是!张岐安怎么也来了!他在这凑什么热闹!”
她在甲板上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人手不够了!该死,这翠湖平日船多得跟筛子一样,怎么今日,除了咱们,一艘都没有!”
“怎么回事?”
纵使谢令仪此时也心急如焚,可画舫上总得有个主事的,她按住曲知意肩膀,深呼一口气,尽量压下心头慌乱,沉着问道:“你方才说人手不够了,是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曲知意一
时急的舌头都在打转。
“是这画舫上会水的侍卫不多。”李介白接过她的话,“只有三四个,毕竟是县主的船,没人敢来作乱,所以带的人就少了些。”
李介白声音理智,他扶着曲知意站稳,目光沉沉看向谢令仪。
他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人手不够,只能救一个。
方才还惬意怡人的湖风,突然间就成了吃人恶鬼,嘴里吐纳的腥臭罡风。
谢令仪站在原地,浑身一震。
只能救一个那么,到底该救谁?
顷刻间,她脸色煞白如纸。
湖面上,洵风也已经看到了她,在撕心裂肺的恳求着,“谢小姐求您求您救救我家公子,他身子虚,受不得寒。”
是啊,张岐安这破铜烂铁的身子,风一吹就倒,在冰冷的湖水里泡这么久,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是刑部主事、是御史独子、是太子近臣,若死在这翠湖中,天子震怒,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闻应祈就能死吗?
她的阿祈就该死吗?
谢令仪猛地抬头,几步奔向甲板,双手死死扣住栏杆,身子往前够,终于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的阿祈,在湖面若隐若现,精致的圆领袍被水流撕扯得不成样子,竹篱伞也不见了踪迹。湖水漫过他脑袋,甚至已经看不清他是否还有意识。
但依旧有微弱的呼救声,缓慢传来。
“容君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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