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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后移了两步,彷佛不经意退离了阵眼的最中央,身体又好像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眼里却充满希冀,期待着自己获救。
站在他对面人的表情忽地变得怜悯,他歪头,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你的景总那么喜欢你?你真的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小明星,你认清楚自己,你不过是他养的一只宠物,只是恰好现在还有些喜欢罢了。”
思维跳跃且神经质。
闻鹤清看着他,心中冷漠地下了定论。身边缠绕着这么浓重煞气的人精神状态不可能会好,这人所表现出的奇怪也理所应当。
他重复:“他会来救我的。”
“我在你的梦里提醒过你,小明星,他虽为□□翻身,灵魂却是用禁术复活的鬼魂。”这人看着他笑,“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吞没,小明星,你知道吞没说什么意思吗?”
“……是什么意思。”闻鹤清回应着他,同时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这间屋子的阵法。
整个屋子漆黑一片,本该连对面人的面容的模糊不清,但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清晰可见,包括屋子里罩着的死气、和带着血腥之气的阵法。
他对这些阵法并不完全熟悉,大多是禁术,但他可以确定一点——是针对魂魄的阵法。
结合这人所说的话,他就是要引景渊沉来,而后对景渊沉动手。
自己怎么会让他如意。
“他的力量会吞没周边所有的生命。”这人毫无所觉,笑着对他开口,“我有幸见过一次,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幸好我躲得快。”
他的声音渐冷:“他这种人还能光明正大在外面行走,凭什么?”
凭什么?
闻鹤清淡淡瞥眼,他虽看不出景渊沉的命格,但可以确信对方身上并没有罪孽,不像面前这人一般。
景渊沉能够在外面行走,自然是因为他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并且已经很久没有发出意外,只要不经有心人利用。
这种渣滓怎么能跟景渊沉比较?
他没有说话,对方也不等他应答,自顾自的接着道:“他不是人,他怎么能跟人接触?他是怎么哄骗你的?待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遭厄运!”
闻鹤清只当这些话是耳旁风:“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下子就带到这个地方?”
“你不是会术数么,算算?”这人又轻轻地笑了,声音带着几分做作的诡异,视线透过黑暗直直钉在闻鹤清的身上。
不等他回答,这人又自己接口:“算得到吗?你用什么算,要我给你硬币吗?要我的生辰八字吗?不不不,你算不出来的。”
确实算不出来。
这人身上的命格不是自己的,他是天生早夭的命,却强行续了他人的命来延长自己的寿命,他身上纠缠了太多他人的命,已经深到就连闻鹤清也看不清。
人就在对面,闻鹤清便直接开口问,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带着恐惧:“……为什么我算不出来?”
“因为我是神。”这人轻声说道,却掩饰不了语气里的癫狂。
神经病。
闻鹤清阖眼,感受着周身浮动着的灵气,这里的煞气太重,几乎要压过了灵气,但他可以压下。
和这人周旋的同时他也在熟悉这里的方位和阵法,这些阵法是针对景渊沉的,对他则并无大用,他只希望景渊沉没有那么快来。
……不,景渊沉并不会那么快来,此处距离自己消失的影视城较远,位置像在……公路旁村子里的一栋楼。他还可以多和这人周旋一阵,让自己能够多套出几句东西出来。
“你是神?你明明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没有景总……”闻鹤清激了他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这人就暴起打断他的话:“我有什么特别的?”
他狞笑着一个箭步上去扯起闻鹤清的领子:“你算是景渊沉的人,我本来不打算动你,这是你自己招惹的!”
身旁的煞气聚成风就要刮起,闻鹤清被扯着领子,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一派平静:“你要做什么?”
“取你的寿元!”
他话音未落,手骤地抬起,口中念了两句话,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而他面前一直看着畏缩的闻鹤清却忽地抬手,食指按在他的额上,双眼正视着他,眼里一丝流光闪过,说出口的话恍若言灵:“你叫什么?”
周围的空气彷佛都在这一刻凝结,一丝灵气没入了这人的慧心,恰巧他又太过轻敌,并未对闻鹤清设防:“周……寒朔……”
在得到答案后闻鹤清再开口,快之又快:“为什么要害景渊沉?”
“他妨碍了我们的……”周寒朔骤地反应过来,眼神瞬间清明,下意识松开了握紧闻鹤清领口的手,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闻鹤清自不会同他一般废话,翻手摸出一张符就按在了身后的阵眼处:“请使真君,替我除煞,净!”
周寒朔一愣,随即诡异地笑了起来:“好哇,你竟然还会术法?景渊沉看上你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屋子里的煞又重新蠢蠢欲动,周寒朔的手竟摆出了结印的姿势,闻鹤清察觉到危险,当即一个反腿将他才抬起的手臂踹了下去,自己则抬手结印:“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所在之处,万神逢迎,急急如律令!”
周身的煞气一瞬间破开,他躬身将掌心按在地上的另一个阵法上:“医院的事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是又怎样?”周寒朔冷哼一声,知道他想破坏阵法,自然不会让他如意,手指向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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