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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盈看着他们动作,谨慎地在门口问:“……这都是,能知道的?”
“试一下吧。”闻鹤清随意道,又对上景渊沉的视线,微微一笑,“没事,我只算是不是周寒朔,他身上的东西太多了,指不定是借了百家命走。”
景渊沉看了他两秒,还是妥协了,握住门把手关了半扇门,挡住宋盈的视线,脚尖向屋内点去,随后一股独属于他的气就在整间屋子里横冲直撞,直到把所有不干净的气息全都灭了个干净。
这才把门重新打开,彬彬有礼地对闻鹤清做了个“请”的手势。
闻鹤清笑了,屋内的那些不干净的气息倒是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毕竟他自身实力摆在这里。可他沟通灵力的本事与身俱来,待在里面难免会有不适。
他没有道谢,只是轻声道:“你今天可用了不少次了。”
“托闻道长的福,运用得更加精湛了。”景渊沉如是接。
闻鹤清上前了一步而他没有避开,在门口这一块狭小的地方他们的呼吸一瞬间的交错,而后一个耳根冒红,一个笑了出来。
“宋盈。”闻鹤清又说,“你先不要进来,等我们一会儿。”
“……好。”宋盈就站在门外,本身也没有要进去的想法,觉得屋子里面有些瘆人,就连之前跟警方取证她都没有进门去。
房子内部装修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商品房精装的样式,杂物很多,大多数是衣服。
闻鹤清在客厅走了两步,在某一个瞬间他感到一阵扑鼻的血腥,仔细去闻又什么都没有。
他往后退了半步,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对景渊沉道:“是在这里完成借命的。”
他有灵感,虽然不如杜秋玲那般强,但他足够有经验,也擅长捕捉突如其来的感觉。
景渊沉闻言走到他身前,躬身下去,没有拿纸人的手提了两指按在地上:“是。”
闻鹤清闭上了眼,声音里带了几分不定:“……完成借命的时候这里只有一个人。鲜血……借命需要这么多血吗?”
身旁的风太过嘈杂,他看不清。
是杜秋玲的话,大概是能看清楚的,她通灵的本事与身俱来,就像自己的命眼,况且这件事本就……
闻鹤清轻轻睁眼。
这件事最开始,本就是从杜秋玲那里得知的。
是杜秋玲重复做同一个梦境,求助于他,之后便是导演无意识的一句话、福利院、宋盈。
谢珊珊没死,那杜秋玲是如何能够通灵、如何能够梦到谢珊珊的那些事的?
谢珊珊的魂魄要么还安稳躺在她的体内,要么在借命的一瞬间消失于天地,要么现在正在借走她命的人的身上,要么……
流窜了出去,成为一缕游魂,就像景渊沉的最初一样。
他当即决定给杜秋玲发消息,想问她能不能帮一下忙。
他们的聊天记录不算频繁,但杜秋玲时不时还在跟他发消息。
上次闻鹤清问她知不知道谢珊珊的事,她说去问了一下之后,发现谢珊珊好像就是自己梦到的人,问闻鹤清自己该怎么办。闻鹤清当时只是让她接着枕安神的药草,不用担心,自己有了眉目会告诉她。
之后杜秋玲也就确实没再关心了,时不时给闻鹤清发黑猫的吃喝拉撒,还有自己自学的一些进程。
闻鹤清便给她先发了消息,也没急着等,收了手机接着找纸笔。
在楼下没找到笔,他又踩着楼梯上楼,到上面的房间去找。
景渊沉跟着他上楼,率先又用自己的气息把整个楼层清扫了一遍。
“你刚刚上来过吗?”闻鹤清随口问道。
“没有。”景渊沉摇头。
闻鹤清点点头,推开了一件房门。
是卧室。
而门口的梳妆台前,摆着两尊彩绘的木像,木像雕刻的是两个动作夸张、神态怪异的神,其中一个身抱紫水晶、另一个头顶野草环,肚皮裸露,口中露着尖利的牙齿,手上长着长长的指甲,而整个身体是青紫色的。
“邪神。”闻鹤清说。
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其中的一个端详,景渊沉皱眉跟了上去,伸手附在另一个木像上。
“气息不剩多少了。”景渊沉道。
“掐着时间往里注入的气息,真是一分也不愿浪费。”闻鹤清轻嘲了声,把木像放回原处。
这木像才是使得谢珊珊脾气变换的根本原因,中空的木像被注入了几种相冲的药草,而这尊木像本就画得妖邪,正是不知哪的野神,被他们想方设法让谢珊珊供在了这里。
他拿起手机,对着这两尊木像拍了张照,对景渊沉道:“这东西留着也是祸害,销毁吧。我没带东西,那就先麻烦景总了?”
“不麻烦。”景渊沉道,他手上还戴着手套,而一只手正提着纸人,于是他将另一只手伸到闻鹤清面前,“也劳烦闻道长帮忙。”
“不劳烦,老板。”闻鹤清笑看了他一眼,伸手柄他的手套褪了下来。
双手的温度交错,闻鹤清在他还未释放出力量的时候将自己的手握了上去:“为什么要戴手套,景总?”
景渊沉反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不想碰到有些东西,也不想我的力量看起来太明显。”
“碰到了会怎么样?”闻鹤清感受着手指传来的温度,十指连心。
“脏。”景渊沉答,“手套用完可以扔。”
闻鹤清就又笑了,他将手从对方手里退了出来:“好了。”
景渊沉这才念念不舍地将手手了回去,一张开手指,那股湮灭的气息骤地爆开,他将手虚虚压在木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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