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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记忆不属于木遇春。
哗啦——
空中灰尘浮动,轻薄的日光被卷帘门拉开的声响震得荡了荡,一瞬间里,长久没开过门的店内灰尘齐齐往外涌,灌进鼻腔里,让人觉得眼前都是一片深灰色。
“啊啾!”唯因没忍住,直接一个大喷嚏打出来。
木遇春皱皱眉头,抬手拿食指在鼻前蹭了蹭。
原本在来的路上已经预料到店里肯定是灰尘漫天,因为毕竟几个月都没开过门,卷帘门也并非什么能拿来当密封的东西。
却没想到等到了之后开门一感受,竟是比想象中还有让人皱眉。
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开门之后会忍不住呛咳,好像在一刹那时间里自己的呼吸都被灰尘塞满,以至于吸一口空气,让大脑都昏沉。
抬眸看了眼被具象化的日光,木遇春垂下手,指尖抓住衣服一角在轻轻摩挲。
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川录闲捞过门边一个撑杆将卷帘门完全勾到最上方,静等了两秒,见似是稳固了,便将东西一放,两手随意拍拍。
听见声响,木遇春看过去。
目光在她略微脏污了的双手上停留一瞬,而后看向她,有一些抱歉:“抱歉,我没想到灰尘会这么重。”
她下意识觉得川录闲的双手上不该有任何脏东西。
“抱歉什么?”川录闲眼角一扬,“灰尘多不是很正常吗?我又没洁癖,洗澡换个衣服不就好了?你别把我想得跟神仙似的。”
说话间,她伸手在木遇春下颌上一抹。
顿时这人原本白净的脸上新添了一道灰黑的痕迹,像用沾满墨水的毛笔在白瓷瓶上画了一道痕。
木遇春眨眨眼,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何用意。
“喏,”川录闲指指她的脸,嘴角挂着笑,“这下更不用抱歉了,咱们都一样。”
还是回去之后再好好洗脸洗手吧。
原来这样。木遇春偏偏脑袋,借旁边服装店镜面的门柱看了看她的杰作。
像刚从煤矿里回来。视线挪回到川录闲双眼里,道:“好吧。”
尾音有一点翘,说话时两边眉头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
她和川录闲说话的时候心情会比平时好很多。
见她不再对这其实算是很小的一件事纠结,川录闲挪动脚步,将身子一偏,侧向此时昏暗的店里,开口问:“进去?”
木遇春自然是点点头。
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进去再看看吗?
好不容易从她那一串钥匙中试出了属于这卷帘门的一把,又让川录闲和唯因跟着她吃灰,虽然她们都不太知道回来一通的具体意义是什么,但都又好像觉得,始终是该回来一次。
由文字拼成的零星记忆在眼前闪过,木遇春在很尽力地把眼前的实物和虚拟联系起来。
“妈妈总是系着那条绿色的围裙,没客人的时候她会双手撑在桌边,垂下脑袋和眼睫,很认真地把她亲手做出来的卤菜再细细欣赏一遍。我看见过她这时候的眼神,就好像,置身于世界上最著名的博物馆里,站在地球上最负盛名的作品前,用毕生的信仰去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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