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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钱没有,徐纠在路边饿了一天,把手机当了几百块的同时,手机也换成了几年前的杂牌老款手机。虽说也算得上智能手机,但其实能做的事情极其有限,有时候甚至解锁屏幕都会卡顿。
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警笛声,造成了徐纠自以为自己是被通缉人员,总一惊一乍的,只能找些兼职工作能过一天是一天,在外面风吹雨淋。
即便如此,徐纠也没想过去骗人和盗窃,靠着自己工作也攒了一千来块,马上就不用住廉价旅馆,可以租房稳定下来。
梦想破碎在一个发传单的晚上。
一个人撞过他,徐纠没有防备心,还觉得是自己占了别人的道,低头主动道歉并让开路。
结果等他回到旅馆时,才迟钝地发觉手机、银行卡、身份证连着钱包里不多的几百块一并被摸得干干净净。
徐纠一朝回到谷底。
办身份证需要五十块工本费,没有身份证就做不了兼职。
徐纠饿了两天一夜,中间捡瓶子还被老头老太抢袋子,在历经社会凶险后,终于他决定在同样的夜晚铤而走险。
他说:“就偷五十。”
他恶向胆边生,瞄准路边一位外套口袋敞开,钱包露出一个小角的男人。
他走上前,左脚拌右脚,假意跌近对方身边。
也就在弓身假意摔倒,实则接近的瞬间,他的手摸进口袋里。
皮质的钱包,皮面粗糙不光滑,两个手指一夹就能顺走。
“不好意思哈。”
徐纠低头道歉,转身打算走,身体拧到一半才发现他的手臂被对方紧攥在掌心,走不掉了。
徐纠把拿着钱包的手背在身后,自然地转身看向男人,“你好,什么事?”
转身的时候,发现男人比他高,强忍着脖子隐隐的幻痛,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仰头去看。
也就是视线上抬的这一秒钟,徐纠的身体僵住了,从嘴巴到喉咙再到胸口这一线都像是咬了麻椒一样,酸得发痛。
酸痛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卡在喉咙眼的鱼刺。
呼吸困难,下咽会痛,灌进肺部的氧气都带着刺。
徐纠的视线就像画笔,一笔一笔地点在面前男人脸上,把脸上所有的结构转折全都记录下来,与记忆里的人一一比对。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不会认错,就是他!
“你是幻觉吗?”
徐纠的下嘴唇不争气地发抖,端正的鼻翼轻轻抽动,意图捕捉空气里有关他的存在。
烟头烫在徐纠不安分的手背上,强烈地灼烧感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徐熠程骂他:
“学不乖。”
徐纠无暇去听,他的耳朵已经完全被心电仪的滴——声占据,它们无处不在,如一根针从左耳刺到右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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