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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十八岁的玉荷还迟迟未同夫君圆房,每次夫君拉着她又亲又抱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以及夫君每次想对她亲密时,他的身上总会弥漫出另一种特殊的药香。
她也连猜带蒙中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
她的夫君,恐是个天残。
虽知道,玉荷从未想过要和离,
若非当年崔家好心收留她,她只怕早就冻死在街头一角了,况且她对夫君除了感激也有爱,亲情,也自信哪怕没有孩子就他们两人也是极好
只是她那么久都没有怀上,唯恐婆婆怀疑上什么,也担心自尊心极重的夫君,承受不了自己早就知道他不行一事
玉荷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外走去。
按理说今日好不容易放晴,街上往来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可远远一望,不过小猫三两只。
玉荷来到熟悉的摊位,瞧着新上市的菠菜不错,正准备买上一点回去做汤。
卖菜的王嫂凑到她耳边,鬼鬼祟祟地嚼着舌根:“玉娘,你可知道最近镇上发生了什么事不,怎么那么多官老爷,往常可都不多见。”
最近来了月事,加上落雨不爱出门,已许久未外出走动的玉荷倒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遂摇头。
张嫂子跟着凑过来,带着知情人的得意:“我听我娘家小叔子侄女的妹妹在罗府里做工的女儿说,说是不久后会有贵人要过来咱们镇上小住。”
说着,她下巴一扬:“你们没看见往常街上的乞丐都不见了吗,就连整个街道扫干净得能反光,我都担心一脚踩上去滑得屁股打板。”
玉荷对这种达官显贵之间的事并不感兴趣,因为他们是天上的云,自个就是地上的泥,哪里会有打交道的机会。
玉荷买好了所需的菜,想着夫君的衣服都洗了还没干,今年的回南天也不知何时才会散去,又转身去了套成衣铺。
谁知道买好衣服回来的路上,原本好不容易放晴的天空噼里啪啦往下砸着雨点子。
玉荷出来的时候虽带了把伞,但雨太大了,哪怕撑伞也不管用,只能跑到就近的屋檐下躲雨。
她将伞收好和菜篮子放在一旁,取出帕子擦吸着洇湿的衣服时,才注意到,边上还有另一个躲雨的男人。
她抬起头,目光最先落在他抱着一堆书籍上的手。
男人的手生得极为漂亮,骨指修长白皙,却不显文弱女气,净白的皮肤下随着用力后会泛着淡淡的青色脉络,漂亮得像一个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以至于玉荷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清冷的月光白,还是他的手更白。
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个陌生男人的手看,玉荷尴尬又羞赧地将目光收回,并挪着步子拉开同男人的距离。
这场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的雨很快归于平缓,天边也染上了一抹暗色,连带着温度在下降后,丝丝缕缕的寒气跟着从脚底往上钻。
玉荷想着雨不大了,她还得早点回去,要不然婆婆和夫君该担心了,手刚准备拿起一旁的油纸伞,余光又瞥到同在檐下等雨的男人。
更准确来说,是他怀里抱着的书。
如今能读书识字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特权,或是举全家之力供养。
又不经意瞥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是很普通的扯了棉布做的长袍,边缘处还因浆洗多次泛起了毛边。想来他家应该不是很富裕,虽说雨已经小了很多,可他还没走,肯定是担心怀里的书会被雨水打湿,泡烂。
自个家离这里不远,倒是不用伞也行。
玉荷一只手撩起裙摆,一只手拿起菜篮子就冒着小雨跑出了檐下。
很快,娇小的身影消失于蒙蒙雨雾中。
随着玉荷走后没多久,一辆马车低调地驶了过来。
赶着马车的男人立马撑伞跳下,并接过男人怀中抱着的书,愧疚又惶恐:“老爷,实在不好意思,半路马车出了点问题,小的只能临时去调了辆新的马车。”
这时,一直抱着书的男人开了口,声线清寒若星子,带着令人后脊升寒的冷意:“谁负责的那辆马车,自个去领罚。”
“诺。”
随从注意到檐下的一把伞,而这里只有老爷一人,便问道:“老爷,这伞可要带走?”
另一个侍从打断他:“老爷什么身份,岂会用这种伞。”
送子娘娘
玉荷冒着小雨一路跑回家后,本就偏暗的天色彻底昏暗下去,就连前面好不容易变小的雨又一次落大,连带着视野都模糊了。
远远地,玉荷看见门口有人撑伞等着她,也让她心中一暖。
见天都暗了,妻子还没回来后,崔玉生难掩担心的打了伞准备出门寻人,结果正好看见她回来了,也松了一口气。
又见她没有带伞,接过她手上提着的菜篮子,难免气恼:“最近总是下雨,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带伞。”
玉荷不好意思说将伞留给了更有需要的人,“我这不是忘了吗,婆婆回来了没?”
她记得婆婆今日一大早就挎着篮子出去了,问她去做了什么,也神神秘秘不说话。
“母亲已经回来了,正等着你回来一块用饭。”
“回来了就赶紧坐下来吃饭。”正摆好饭菜的崔氏见他们两人还站在门边,笑着打趣,“再不过来吃,待会儿饭菜都得凉了。”
婆婆崔氏是个温柔的女人,平日里的爱好多是同胡同里的其她夫人打打叶子片,逛下街。剩下的就是催着他们二人早些要孩子,她闲着正好帮忙带孩子。
问起公公?公公早在夫君五岁那年就病逝了,随着公公病逝后,不知有多少亲戚盯着留下的回春堂,是看似柔弱的婆婆挡在了一双儿女面前,守住了这份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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